便被流贼攻陷。”
刘招孙诧异道:“也是李献忠干的?”
蓑衣卫头子回道:“不是闯逆,是蜈蚣块,也就是张自成,他手下也有五六万人马。”
武定皇帝微微点头,原来历史上的流贼大头目蝎子块变成了蜈蚣块,八大王张献忠也变成了张自成,可见历史总是在不断的进化,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人一种无助的荒诞感。
“继续说。”
章东看了眼周围各人,语气沉静道:
“流贼攻城半月不克,正月三十日,一伙流贼假扮救援官军,西安府巡抚胡廷宴不顾总兵官王荣劝谏,执意放溃兵入城,没过多久,溃兵便内应举火,点燃钟鼓楼火药库,导致城中大乱,流贼乘乱一举破破城,张自成纵兵抢掠,城中血流成河,死伤无数。秦王朱存极投降流贼,巡抚胡廷宴投井而死,巡抚以下殉难者有十几人。”
“这胡廷宴倒有几分骨气。”
武定皇帝回头望向戚金,对守边这位大将笑道:“骨气又不能当饭吃,前朝这些文官,遇有祸事,自己一抹脖子,留下个没用的名声,却坑害了一城百姓,以后大齐将官,若有临阵不战而自杀者,以通敌罪论处。”
几位大臣纷纷点头称是。
刘招孙喟然长叹:“李献忠啊李献忠,卿本佳人,奈何做贼,而且还要和朕为敌,朕不也是为了天下苍生吗?”
待众人散去,武定皇帝在紫禁城想了三天三夜,也没想明白李献忠为什么要攻打京师。
自崛起以来,武定皇帝对治下百姓多有照顾,无论是佃租还是徭役,无论是当年在开原还是现在入主京师,他征收的赋税徭役都是最低水准,甚至不及前明的一半。
武定皇帝对流民的照顾可谓是竭尽全力,尽管如此,李献忠他们还是不肯放过自己,还要把刘招孙当做是被“革命的对象”,这让武定皇帝感觉莫名其妙。
“朕看起来很好欺负吗?李献忠要打北京,桂王要打北京,连福建的藩王也要攻打京师!”
武定皇帝留下杨国丈镐和裴大虎。
杨镐劝道:“陛下,闯逆现在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臣记得没错的话,山西各路人马至少七八万人,还要加上边军的家眷老小,几十万张嘴现在都指望着李献忠吃饭,不打咱们,流贼便要自己散伙了。”
武定皇帝兀自忿忿不平。
“那就打吧,北直隶现在已经成这样,再经历一场战火,怕真是尸骨无存了,话说回来朕现在也养活不了这么多人,京城百姓每天都有饿死,粮食一时半会儿不会增多,只能多死一些人了。”
“圣上这话的意思是,是要和流贼在京师决战?”
“当然,难不成朕还要离开京师不成?”
杨镐凑到皇帝身边,压低声音道:“圣上,出了京师,外面都是流贼,京师,怕是守不住的,臣有上中下策,可保万全。”
武定皇帝打断他岳父,直截了当问道:“下策是什么?”
杨镐愣了一下,才喃喃道:“下策是坐守京师,留下太子,留下文武百官,与流贼决一死战。”
刘招孙拍案而起,对两人大声道:
“好!此事就这么定了!”
杨镐一脸茫然。
“可是圣上,流贼可是有几十万人马,而且到时京师粮食很快就会耗尽·····”
武定皇帝笑着拍拍他岳父肩膀,云淡风轻道:
“岳父,人总要死的,朕也会死,有些人会被杀死,有些人会被饿死,天下太大,朕只是数省之地的齐国皇帝,只管身边的人,其余人,朕救不了。让他们饿死一批,打死一批,最后再抢富户抢大户,人少了,粮食就够吃了。古往今来,不都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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