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竹此举,不仅墨子虚和宋玉惊诧,王旭和朝臣们也意外:
这宋青竹方才还劝儿子明哲保身,不要多管闲事呢,如今竟然为了墨子虚下跪求情?
王旭蹙眉,有些不耐烦道:“宋国公,你与墨子虚既不沾亲也不带故,为何帮他求情?”
“听说……墨学士孑然一身,无亲无故,甚是可怜,老臣心有不忍。”宋青竹眼神飘忽道。
相里鹤咄咄逼人,又再挑拨:“难道宋公爷父子,都想包庇墨子虚那忤逆罪人?你们一家,是否早就不满太子殿下执掌大东荒啊?!”
“好了,宋国公起来吧,本宫看在你是堂姐夫份上,看你一片好心,就不追究你多管闲事了。”王旭对宋青竹挥挥手,示意他起来。
却对墨子虚厉声道:“墨子虚藐视本宫,咆哮朝堂,定斩不饶!来人!”
禁卫军来抓墨子虚,墨子虚却淡然闭目,双手合十,也不求饶,视死如归。
宋青竹见状,吓得赶紧挡在墨子虚面前,拦下禁卫军,再跪下来,失声痛哭道:
“太子殿下,你不能杀他啊!”
“一个不识抬举的蝼蚁!本宫如何杀他不得!”王旭勃然大怒。
再指着墨子虚喝道:“瞧这不识时务的家伙,还视死如归!本宫要将这呆头鹅,活活烤熟!”
墨子虚重新阖眼,等待王旭的处罚。
他死了,就没了思念玥姐姐的痛了。
“太子殿下,不能烤呀,那是老臣的儿子啊!”宋青竹捶胸顿足的哭道,“您要烤了他,还不如烤了老臣吧!”
墨子虚闻言,如遭雷击,霍然睁开眼,震惊的看着宋青竹。
宋玉也惊诧的看着父亲:“父亲,你,你胡说什么啊?!”
“宋公爷身份何等尊贵。”墨子虚也看着宋国公道,“您好心维护,却不必损您清誉。”
朝堂所有人都傻眼了,宋国公与高阳郡主一向恩爱,一生一世一双人,传为佳话,膝下除了宋玉独子,并未纳妾生子,怎么凭空多了个儿子出来。
可是任何人都瞧出来,宋国公不仅仅是好心维护,而是舐犊之情。
宋国公起身,扯下墨子虚腰间那枚碧玉,抚摸着碧玉的那对竹子,温言问墨子虚:
“虚儿,这枚碧玉,是你了缘姑姑给你的?”
墨子虚闻言身子一震,几乎倒退几步:“你……知道了缘姑姑?”
“虚儿啊,她不是你姑姑,是你娘亲啊。”宋国公泪水滚落,“她出家前的闺名,叫墨秀竹。”
墨子虚自然知道姑姑出家前的闺名叫墨修筑竹,自己是随了姑姑的姓。
女子的闺名本就不随便为外人道,这宋青竹怎么会知道一个出家尼姑的闺名?
难道这宋青竹与姑姑真的有什么渊源?
墨子虚冷眼看着宋国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自然是整个朝堂都想知道的,传说中的神仙美眷,对夫人一心一意的宋国公,若真的有外室,那将是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原来,当年宋国公陪高阳郡主去上香,他被大雄宝殿的浓香熏得刺眼,泪水鼻涕都流出来,便到外间树下透透气。
宋青竹摸摸袖子,身边却忘带帕子了。
树下刚好有个专门在庙里帮忙清理残香蜡烛添灯油的姑娘,见他的狼狈样,拿出帕子给他擦眼泪,善解人意的笑道:
“这位贵人,您是被里面的香火熏了眼睛吧?”
“姑娘真是善解人意,你是如何知道呢?”
宋国公略为迟疑,眼睛实在难受,便也不再客气,接过帕子来擦眼泪鼻涕。
那姑娘莞尔一笑:“我每日在这清理残香,看得多了,知道有很多人像您一样,受不了烟熏。”
宋青竹看着清秀姑娘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