坍塌。
这何其虚伪残忍的世界,你欠我牧画扇一个答案。
世人报我以狼心狗肺,那为何我还要善心赤骨?我亦可以。
世人报我以死以地狱,那为何我要遂愿入黄泉?我亦可活。
世人妄言我乃祸世阳煞,那为何我不成其所愿成人之美?
怀瑾,这人世既如你所言,容不得好人,容不下英雄,那我便如世人所愿,成一祸,成一害,祸得全天下,负尽满世人,只我逍遥,他人又如何?
男子轻轻抬头,兜帽掩盖的脸上只能看见棱角分明的下颌,仰着一个嘲笑的形度“戏也看完了,你的时辰也到了。扇尊,上路吧。”他要收回牧画扇身体里如风中之烛的阳气,然扬起的手忽然被一只手狠狠地捏住了。
他垂目看怀里的人。
牧画扇黯淡空洞的眼睛里,只有一点点火焰,不明不暗地轻轻烧着。
他看的很清楚。
是火焰。
灼热的,剧烈的,隐蔽着的——只有地狱才有的火焰。
“我要活。”
“哪怕活的不人不鬼,不生不死?哪怕你一身修为尽废,此生都废人一个?”
“我,要活。”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