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再往里头走去。
细骨的手指撩开头上散乱的头发,女人露出了半边疮痍的脸来,一边面若桃花,一边鬼面可怖。
女人“格格”笑着,时不时还啃着自己的长指甲,她的身后,满布黑气袅起。
“琰哥哥,呵呵…莳泱,呵呵呵!我不会放过你的!琰哥哥,一定是我的,我的!呵呵呵呵呵……”
·
国师府。
莳泱归来一事暂且未知,闻人玉竹按照原来的打算把自己的行李打包好,由着不舍的落三送出门口。
说是行李,倒不如说只是背了个小包袱,里面不过装着行医常用的银针和些急救布带,几套衣服,几个银锭,便是全部了。
“好了,就送到这吧。”闻人玉竹先于落三一步跨出门槛,伸手接过落三不肯松手的包袱,看着她泛红的眼圈,闻人玉竹手指微微捏紧,面上扯出了一抹笑容来,“傻三儿,哭什么呢?”
哪想,自己都是带上了哭腔。
落三揉着自己的鼻子,抓着包袱的带子一直不肯松手,哽咽道:“姑娘不告而别就算了,现在连你也要走。我不管,我不要!”
说着,落三还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往后一扯,直把闻人玉竹给拉得往前倾去,又眼疾手快地扶好。
闻人玉竹无奈,看着少女那通红的眼眶,嘴里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思量了会,她抬手抚了抚落三的肩。
“三儿,有缘自会相见的。”
话不能说太满,她不知道莳泱和凤琰的关系会如何,她只知,她极需要离开京都,甚至是华陵,好好静下心了。
当日那红头发的男人会说自己会与锡铭重新遇见,但现在经历了凤锡之后,她也没再多期待了。
并非是不爱,而是太爱了。
她爱从前为她洗手作羹汤的锡铭;爱总能跟她嬉笑打闹,接她的话梗的锡铭;爱每个节日给她准备惊喜的锡铭……
从前爱得太满,现在一个凤锡,更加让她不愿意从过往走出了。
自己嘴里说出的话,不过还是在骗着自己罢了。
伸手用力扯过自己的包袱,闻人玉竹强扯出一抹弧度来,转过身去。
落三落泪,脚步往前一迈想即要把闻人玉竹拉回,末却感觉到自己膝盖一麻,杵在原地怎么也动不住了。
落三猛地抬头,恰时看到了闻人玉竹手中还未收回去的银针。
“可不要小瞧一个医师哦~”闻人玉竹扭头,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银针,忍着自己落泪的冲动,故作轻松道。
听着落三在后边的喊叫,闻人玉竹只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的沉重,双腿如同灌了铅似的一步一挪地往前走。
眼泪终于止不住落下,下一秒,一只温热的大手却抚过了自己的眼角,轻柔缓慢地拭过了她的泪水。
感受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放大的阴影,闻人玉竹错愣抬头,后退半步,躲过了眼前人的抚拭。
“真的……要走吗?”凤锡抿紧着唇,看着自己面前还要低了半个头的少女,心里是说不上的空落。
就好似,心里被挖走了一块一般。
从那日乾清宫离开,明明知道邵家出事还有一人急需自己去救、去管,可是自己的双脚却不受控地往这里走来了,还在这里等上了三天。
直至少女再度出来,心里头的牵动,他才不得不承认,不得不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闻人玉竹影响着他的情绪,牵动着他的心。
甚至对于她口中的锡铭,他竟曾想过,自己如果真的是他就好了,如果当时闻人玉竹认错人,自己一口应下,现在的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情不知所起,反应之时,已是悔不当初。
头顶熟悉又陌生的温润男声传来,闻人玉竹捏紧了手心,拿着包袱的手死死攥紧,又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