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间的鸟叫声唤醒了整日的清晨时分。
感受到阳光映在自己的脸庞,莳泱眉头微皱,睡眼惺忪地醒了过来。一抬头,便见到凤琰以手护住她,瞧睡觉都要把那好看的眉给皱着,定是睡得不安稳了。
想着,莳泱眨巴了下眼,仰头抬起了手,想要抚平男人眉间的“川”字时,凤琰却睁开了眼。
双眸对视,凤琰怔了一下,展齿一笑,“早呀,泱泱。”
大概是一醒来就能看到自己心爱的小姑娘的这件事对凤琰来说很开心,凤琰在见到莳泱的那一刻,眉头拧起的褶皱便不抚而平了。
双手滑过莳泱的肩下,凤琰忽的将还有些迷糊的小姑娘高高举起,随即往上一抛——
在莳泱眼露惊慌,双手扑腾着时,凤琰又紧紧把人搂在了怀里。
惊余未定,莳泱小手攥紧了凤琰的衣襟,回过神来时,腮帮子顿时一鼓,望向男人满是笑意的眸子,莳泱气咻咻地张嘴就往凤琰下巴咬去。
无奈这一口,在莳泱凑近时,男人突然昂起头来,这发泄的一口,咬在了凤琰的喉结处……
磕到了牙,小姑娘就更加气恼了。吃痛地拉开距离想要控诉凤琰时,却对上了那双,没来由的让她自觉危险的眼眸。
男人的眼中,宛如一团化不开的墨,亦似在细诉,危险来临。
莳泱顿了顿,默默地用手挡住了脸,糯声道:“凤凰,我饿了……”
说着,圆溜溜的眼睛又从指缝中偷偷瞧去,打量着男人的表情,惹得凤琰又好笑又无奈。
压下心里的那股躁动,凤琰抬头望了下天,见日上树梢后,也不敢再耽搁时间了,揉了一把小姑娘的头发以待点火的报复,凤琰抱起莳泱,寻着原来山洞的方向,踏着轻功赶去。
“乖,再忍忍。”
微风拂过,凤琰温柔的轻喃也留在了风中,慢慢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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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二人简单地在山洞中收拾了一番,因着赶路的人变少了,凤琰便决定把马车遗弃,收拾一些衣物和干粮,银钱充足,二人同乘一马,也就足够了。
“泱泱,到了下个城镇,我们再买好吃的可好?”
凤琰把莳泱抱上马,随即翻身而上,把那难以下咽的大饼揣在小姑娘手中,凤琰摊开地图察看着,难得有些窘迫。
荒山野岭的,即便是有银钱在手,想要的也不能轻易得到,这样子,就更不用说他这王爷的身份了。
想着,就连凤琰自己都未发觉的是,不知不觉中,他对自身的皇家身份,其实已是淡了不少了。
莳泱盯着自己手里的大饼,仰头再见男人的表情后,本要甩手不干的小姑娘又乖巧地把饼揣回了凤琰的腰包中。
合上布盖,莳泱低着头,扣着自己的指甲,闷声道:“那,那你快点赶路。”
看出莳泱的勉强,凤琰尴尬地笑了笑,手指指着地图仔细描绘路线,目光随即挪到了离他们现在的位置最近的一个城镇——
边界线的小城镇,但仍是所属华陵,地方隶属的官员该是县令。
“祁州。”凤琰低声呢喃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里,有问题吗?”
“不是……”面对莳泱的疑惑不解,凤琰摇了摇头,手指指尖点着那小城镇的位置,忽然勾起了唇来。“只是偶然记起不知是谁曾说过,这里的风土人情很是开放。”
除京都外,华陵的其它地方,女子大多都一样。虽然律法没有成文规定女子不得为官不得为商,但女子们似乎都一致认为了,她们就该遵循: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足不出户,羞于见外男,似乎成为了她们的写照了。而其他人的思想,好似也是这般想她们的。
甚至有些地方,还有“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