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一个模样:高炉在山脚林立,时不时就有被引来的天火,如雨笼罩山脊。暗红的火焰日夜不歇地从炉口喷出,熔化发光的银精玉髓经由精巧的排到源源不断地流进仇薄灯提前刻定的大阵沟壑里。
滚滚热浪将天池山的积雪融化了大半。
雪水汇流成川,成瀑,白练一般从陡峭的崖壁上飞溅而下,构成星表大阵的定锚轨线。山上的古梅源源不断地吸引地底生气,成为星表大阵的节点。山脚下,凡人的气机成为漂浮散落的阵尘。
山鸣河动。
唯独天池山顶,一湖天水,湖面蒙光,静如银镜。
“这些家伙真是连口气都不让人喘。”
老天工盘坐在天池旁的岩石上,吧嗒吧嗒抽旱烟。
他赤着膀子,露出虬龙错结般精壮的肌肉。山顶的雪并没有化,冷风酷寒,他周身却在升起热腾腾的白气,仿佛整个人就是一座熔炉。
“指望它们让我们喘息,还不如指望大荒自己灭亡,而且他们要做什么,可比我们容易多了。”说着,左月生自嘲笑笑,“怪不得陆净总是叨叨,话本里的角色一走火入魔,实力打底翻倍……这世道,当个坏胚邪魔可比好人容易多了。”
“我去看看城里的情况,”老天工磕了磕烟斗,磕出几点火星,喃喃道,“几十万难民啊,这要乱起来,有够受的。”
他还未起身,负责西洲山海分阁的总执事就匆匆迎面赶来。
“现在就出事了?”老天工一怔。
总执事连忙道:“北城门是起了点骚动,但佛子大人已经平息了。是有人持陆公子信物求见阁主。”
“陆十一?”左月生诧异,随即点头,“让他过来。”
稍许。
一病恹恹的白衣青年面带焦色,疾步登上天池山。
刚一打照面,还未等左月生问及身份,对方直接开口,语速极快:
“启禀阁主,子晋终于知晓御兽宗到底想做什么了!”
“他们想……”
“更移天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