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晋阳王氏彻底撕破了脸,有这样的心腹大患在晋阳城中,却还要出兵代州,真真是愚蠢之极。
晋阳还要不要了?河东还要不要了?
可面对红了眼睛的李元吉和窦氏兄弟等人,宇文歆之前想要联合军中将领,将这些人压制住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他也是要为自家妻儿老小考虑的,宇文氏虽也是关西大阀,凝聚力上照着晋阳王氏这样的晋地大族可要差的远了,枝繁叶茂之下,一个宇文歆可并不值得各家支脉力保,说不定一些人还要落井下石一下,以讨好李窦两族呢。
这么一想,宇文歆的底气也没了,只是最终幽幽道:“既然殿下决意如此,那末将只能听令行事了,殿下给我两日,让我召集兵马,准备粮草可好?”
“再有,北上雁门,先要破汾阳……”
出兵之事一定,以李元吉为首的人心中都是一松,宇文歆这人深受李渊信重,闹的如此不愉快,也是众人不愿见到的。
既然宇文歆已经决定出兵,那么除了李元吉依旧心中恨恨之外,其余人就都不为己甚了,窦静此时就插话道:“将军放心,守汾阳以及汾阳宫者,乃陈太守旧部,到时必不会出兵阻拦。”
宇文歆笑了笑,能轻易拿下汾阳,也让他感到了些轻松,当然,这事不用窦静再说,之前已经说过了。
再言此事,是窦静在示好无疑。
汾阳乃太原北边儿门户,失于代州李破之手,对晋阳威胁大增,确实让宇文歆感到如鲠在喉。
若非李元吉闹出许多事来,李渊又下诏让众人不得妄动,不然的话,他早就派兵重夺汾阳了。
“汾阳一下,救援雁门的话,其实不用去与陈孝意汇合,直入楼烦,断苏亶后路,其军必溃。”
“败苏亶之后,北上夺楼烦关,与雁门成掎角之势,马邑之兵,怎还敢轻动?”
说起战略来,李元吉等人现在就只能听着了。
看着众人都不说话,宇文歆终于算是稍稍吐了一口恶气,心说,这些酒囊饭袋,就知道瞎嚷嚷,领兵作战却是一窍不通,老子来晋阳领兵,也是倒了歆头痛万分。
宇文歆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思前想后,怒火算是从心中狂涌而出,这样的战事,他真的是一点兴趣也没了。
僵硬的笑了笑,宇文歆目视李元吉道:“既然殿下信不过末将,那末将留在晋阳守城便是,殿下尽可领兵北上,末将在晋阳保大军后路无忧可好?”
旁人都被吓了一跳,想要开口转圜的人不是一个两个,晋阳能征善战的将领都已随李渊南下,只宇文歆在晋阳治军。
他要是留在晋阳守城,那跟着李元吉出征雁门,大家都觉着那太不靠谱了,这位齐王殿下也就是前两年,跟在兄长屁股后面剿过匪而已。
他既不像李建成般,从军多年,又不像李世民一般,在数载之间,连经大战,在军中威望实在不成啊。
可没等众人开口,李元吉就笑道:“既然如此,本王也就当仁不让了,大军后路,还往宇文将军多多费心,来日论功,宇文将军定为众人之先。”
此时,宇文歆的肺已经快被气炸了,死死盯着李元吉看了一阵儿,随后拂袖而起,道:“殿下好自为之吧,末将身体不爽,就先告退了……”
宇文歆连礼都没行,掉头就走了。
这种事儿众人到也听说过,可从未曾亲眼见到过,如今却是眼睁睁瞅着将帅不和到了如此无法挽回的地步。
啪的一声,李元吉将茶杯扔在了地上,怒声道:“此人欺我太甚,将来必除之。”
他说话好像从来不怎么经过大脑,让众人都是沉默以对,这个时候,再想讨好齐王的人,都不愿意出声附和了,窦静更是瞪大眼睛,好像不认识李元吉一样,看了他好几眼。
此时,李渊任人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