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有一个母亲,两个哥哥,大嫂和两个侄女,只记得自己得了天花,按惯例被村里人送到这个山洞里,自生自灭。
张山慢慢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洞口,午后的阳光十分毒辣,晒得山上的石头花烫,但张山却感觉十分温暖,任凭太阳晒在自己身上。活着真好,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有这种感悟。
张山努力回忆,现在正好是战国未期,这里是韩国南阳郡桐柏县大河乡张家庄。大河不大,从西向东穿过张家庄,河边是千亩肥沃的水田,水田后面则是绵绵大山。山脚下的是二百多户人家住在二百多座茅草屋。村西有一座五进砖瓦大宅,大宅的主人是五世相韩的贵族张氏。这座大宅只是张氏的一座猎苑,里面平时住了十多个仆人负责收整个大河乡的租赋。
如此青山绿水的村庄,几乎没有水旱灾害,年年大丰收。本来应该衣食无忧的村子却十分穷困。全村人一整年吃不上几顿干饭,全村几百人口找不出几件没有补丁的衣服。
少年张山一到夏天就光着腚赤着脚,下河摸鱼虾,上山采野菜,火热的太阳把他们晒成黑红色,村里人都喊他黑山。由于营养不良,黑山瘦得皮包骨,一躺下去就能数出几根排骨。这样的少年,在张庄就有十来人,大河乡更是比比皆是。
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降临到黑山的头上。先是莫名其妙的发高烧,母亲先是在院子里抓一把晒干的草药,熬一碗又苦又涩的汤给他灌进去,依旧没有见效,夜里开始昏迷不醒了!第二天,浑身长满血泡。大哥用两条鱼干去请村里的医伯。医伯来时,黑山已经烧得不醒人事,医伯看一眼,当即断定这个是传染性极强的天花。村里的里正按村里的规矩,叫几个人将昏迷不醒黑山抬上山,放在一个大山洞里。洞里放一坛清水,几个菜团子,让这个少年自生自灭。
黑山坐在一块滚烫的石头上。任凭火热的太阳炙烤着自己,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这黑山十几年记忆几乎空白一片,从来没有出过村,除了下河抓鱼上山砍柴下地干农活外,几乎没有其他记忆。印象最深最出格的是十二岁时,被几个大几岁的孩子带着去偷看村里的寡妇洗澡了!那时还不懂白花花屁股和奶子有什么好看的!结果别人都跑了,只有自己还傻乎乎的看着。被寡妇抓住了竟还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还问她胸部两个肉乎乎的是不是大白馍。挨了一顿揍还成了村里的笑话。
“三弟,你活过来啦!你的病全好了吗?”张山听出是大哥的声音,转过头来看见大哥站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正快部里向张山跑来,脸上挂着惊喜之色。
“大哥,你先别过来我应该是完全好了,你先回村里,叫里正地和医伯过来等他们确认了,我才能回去。”这个年代,天花是可怕的传染病,得病之人十不存一!所以黑山没有让大哥跑过来的,而是让他赶快回去通知里正和村医伯。
“三弟,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大哥说完话立马向山下跑去。黑山望着大哥远去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由于父亲早早去世,大哥,十三岁便承担起一家全部的重担,今年才二十五岁的他,已经稍微有点驼背。
张山那瘦弱的身体,被太阳出汗时,大哥已经带着里正和村医伯返回,后面还跟着几个邻居。双方在相隔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只有村医伯走了过来摸摸张山的额头看了看前几天还长满水泡的身子,现在水泡已经没了,只剩下结了痂的小黑点。医伯便大声喊道:“山神显灵了啊!已经三十年没有得天花的人走出山神洞了!把黑山的破衣服脱下来,好好藏在山洞里,以后再有得天花的人穿一穿这衣服,活下来的机会大很多!”
黑山病瘉回村的消息传开后,跟里人纷纷拿着两个鸡蛋或是一小块腊肉来探望,悲喜交加的母亲招呼着乡亲,和村里的几个老人商量如何去祭拜山神!
就在这时,一个五短身材,三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