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你和项氏交过手,你来说说!”秦王问黑山。
“项氏在彭城很得人心!彭城下相在模仿秦国新法。新军以步军为主,战阵纯熟,熟悉我军战法。我之所以能胜利,确实是因为他们轻视我了,他们的新军战力很强,好在战场经验不足。臣以为,二十万灭楚,还是过于冒险了!楚王负刍敢杀兄夺位,必是强君。强君强将,不可小视!”黑山答道。
秦王又看了看国尉,问道:“国尉之意如何?”
“楚国封君多,且各自为政。平时就是一盘散沙,我们派几万去攻打,他们便相互观望。若是举二十万大军去攻他们,他们必会万众一心。二十万军难胜。”尉缭说道。
秦王沉思一会儿,指着墙上的大地图说道:“依李信之策,两路攻楚,寡人再派一偏师从陶城南下攻泗水,牵制楚军。能攻下寿春就攻,攻不下就退守郢陈。寡人许你们全师退回不加罪,我大秦兵精粮足,猛将如云,不怕和他耗个年。可行否?”
众人沉默,各自思考!黑山暗想,一战灭楚是不可能的,楚国太大了!若按秦王的战法,慢慢蚕食,好像也没有什么风险啊!
“进可攻,退可守,和楚国先耗上一二年,臣以为可行!”尉缭当下表态。
众将也纷纷表示赞同。只有老将王翦,红着脸,一声不吭!天气已经入冬了,他却满头大汗。众人见了,都以为他是因为意见没有被采纳,着急上脸了。
黑山站在王翦对面,见王翦面色有异,觉得老将军应该是生病了。急忙上前几步,问道:“老将军身体不舒服!”
话刚说完,王翦眼一闭,双手刚好抓住墙上的地图,整个人向旁边倒下去!黑山急忙几步上前,用手将他扶住,众人也发现了,纷纷上前帮忙!
“快传夏太医!”秦王高声急呼。
众人将他扶至偏殿卧榻。一会儿,夏无且背着小药箱小跑来了!把了一通脉后,说道:“王上放心,老将军无生命之忧,应该是旧疾复发,痛晕过去了!”
王贲突然想起了,说道:“家父背后有旧疾,发作时常痛得难于入眠!”
夏无且人虽老力量却是很大,一手抬起王翦,解下他衣服,轻轻地让他趴在榻上。果见后面一恶疮,已经肿得黑亮,还有一股恶臭。
夏太医令人端来木盆接血,只见他用铁夹子夹块棉花沾上酒精在浓疮处擦了擦,又拿出一把精致小刀,用酒精消毒后,划开恶疮。一股黑色恶臭浓血立刻喷洒出来,夏太医用力挤压半天,只到血色变红,才洒了止血药粉,贴上一片膏药。忙完时,已经是大汗淋漓。他边擦汗边说道:“禀王上,老将军背疮虽无大碍,但需要静养,每五日用火罐拨出毒浓,快则半年,慢则一年方可痊愈!”
秦王听了,松一口气。说道:“王贲护送王老将军回府静养,太医令安排太医去将军府日夜轮值。我们继续商定灭楚之事!”
众人从新回到书房,内侍已经将地图重新挂好。秦王对尉缭说道:“灭楚之战,就这样定下来,国尉觉得当如何调配?”
“王上先定下主要将领,国尉府再调兵!”尉缭说道。
秦王思索片刻。说道:“李信为主将,蒙毅为司马,负责辎重粮草。副将该谁去呢?”
“末将愿往!”蒙恬和杨端和同时请令。
秦王暗想,杨端和虽够资历,但非统帅大才。对楚用兵必须谨慎,蒙恬有统帅数十万大军经验,最合适。但让一个级假上将军给一个低自己一级的大将军做副将,岂不是连降两级,有点说不过去啊!只试探地问道:“蒙恬,你一个假上将军去给下级做副将,未偿闻也!”
“王上,只要有仗打,让我做千夫长我都愿意,末将在九原郡闲了几年了,天天修路筑城,早憋不住了。”蒙恬说道。
“好,那就蒙恬为副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