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头仗。
这种部队,打顺风仗时勇猛无比,一旦遇到逆境,上下犹疑,打成什么样就很难说了。
如今他经历了多场战斗,且对手风格多样。有巢军多年转战时琢磨出来的战法,有草原部落的“游击习气”,也有朔方军的经制之军战法。眼界、见识是足够了,经验也积累了不少,如今便看看能不能当好一军之主吧。
路过符存审身前时,邵树德没有停留。但李唐宾敏锐地发现,大帅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这个十将身上。
再结合最近花费巨大代价将符存审一干人的家属从怀州接过来的事情,李唐宾心里笃定:大帅很看重这个新近来投的十将。
为了接回这四百官兵的家属,大帅花出去了足足七百匹马!李罕之对带头走人的符存审非常痛恨,单是符氏一家就索价五百匹,堪称天价。
当时符存审也在场,大帅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并说:“五百匹马还不到两万匹绢,换回符将军家人,得一虎将,岂不大赚?”
李唐宾对此稍微有些嫉妒,但也很同情符存审,这事在全军都传开了,换一般的人,还能坦然处之么?
异日符存审若是背叛大帅或转投他人,那名声可就臭到极点了,没人敢重用,想必他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
天柱军副使为封隐。邵树德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之间私交很好,又是妻族,多年的交情了,没说的。
都虞候是郭琪,从武威军调过来的。对这样一个曾经大出过风头的猛将,邵树德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反正玩命干就是了!
义从军今天就将出发,携带一月粮草。
三日后,天柱军、振武军、河西党项一万五千步骑也将出发,同样携带一月粮草。
再后面就是主力中军了,铁林军、铁骑军、豹骑都一万五千步骑,是全军最精华的部分,也是战斗力最强的一支。
阴山蕃部六千人殿后。他们将在夏州、宥州草原上领一大批羊,大概二十万头的样子,都是去年底各蕃部缴纳的贡赋中的一部分,作为大军的粮食补充。一路赶着羊南下,到关中时,牧草差不多也返青了。
其实,邵树德最近正在计划,调会州、渭州、岷州一带的蕃部,以会州白家、岷州拓跋氏为主,驱使部分投顺吐蕃,集结个万余人,从凤翔镇的秦州、成州方向进入兴、凤二州,突袭武定军。
杨守忠现在一定十分关注京西北诸镇的行动,并且尽可能将兵力往东边、北边聚集。定难军南下时,大可以把声势搞得大一些,让更多的人注意到。
既可以吓一吓杨复恭,也可以让杨守忠更好地“掌握”定难军的行踪,让他把注意力都吸引到东边、北边去,然后被大群游牧的党项人、汉人、吐蕃人偷了家……
这个计划现在已经开始进行执行阶段。反正失败了也没有任何损失,河渭蕃部大不了退回去罢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邵树德猛然发现,自己能够调动的资源已经相当丰富,尤其是蕃部人马,几乎散处各地,从南到北,绵延千余里。给自己的行军作战带来了多种选择,而且还很容易让陷入思维误区的敌人大意。
这他妈不是一个节度使,还是大汗、兀卒,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成为德论乃至赞普。
邵大帅的多重身份,对大西北的诸多藩镇来说,很多时候就是降维打击。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苦哈哈的羌人,居然也能七拐八绕与邵某人搭上关系。
二月初七,送走天柱军等一万五千人后,邵树德在府衙内见到了杨复恭的使者。
“使者既来,想必杨枢密使有话要说?”邵树德坐在虎皮交椅上,卢嗣业立于身后,陈诚、赵光逢坐于两侧,全都盯着这个名叫张绾的军将。
张绾为杨守信的心腹部将,残暴狡猾,凶名著于军中。但此时来到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