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勤谨了一些。经常夜不能寐,忙到很晚,朱全忠都劝他休息,敬翔自言在马上可以稍稍休息一会。
为了公务忘记吃饭,那更是家常便饭了。
朱全忠还经常发脾气,别人不敢劝。敬翔不直接劝,而是迂回启发,从不相干的小事讲起,让朱全忠自己醒悟。
做事做到这种地步,让人叹为观止。
这种人,若是自己下属,当然很好。可朱全忠是女婿大敌,折宗本自然不喜,唤他一声“朱氏老奴”,很明显地表露了他内心的看法。
“若襄阳之事顺利,老夫便要去泌阳了。”折宗本感叹了一声:“劳碌命啊。”
唐邓随节度使,嘿嘿,这节度使是那么好当的吗?
怕不是甫一赴任,三州之地就战火熊熊,无月不战,无日不攻,折氏子弟,又有几人能活到最后安享富贵呢?
“襄阳之事?”敬道抬头看了看远处高大的城郭,开始了疯狂脑补。
折宗本懒得管他在想什么,他现在的目标是赵匡凝。
小江口之战俘获了一万七千众。折宗本将其中临时征召的土团乡夫放回去了,实在没啥用,都是农闲时训练的田舍夫。枪术、箭术水平很一般,他根本看不上。
剩下的都整编了起来,目前威胜军已经膨胀到了两万人,其中步军一万八千,骑兵两千。
人数是大大膨胀了,但战斗力却断崖式下跌。不光是山南东道降兵本身技艺荒疏的因素,也有人心未固的影响,还需要时间整顿。
“抵达襄阳城下后,立刻扎营。”折宗本下达了命令。
……
“雀儿你还敢来见我?”襄阳赵府内,赵匡凝看到孤身前来的赵岑,勃然大怒,道:“你也是赵氏族人,为何降夏贼?先父在世时,可亏待过你?就连汝妻,亦是先父帮忙说上的,你怎么敢降?”
“大厦将倾,非人力所能挽回。”赵岑面有愧色,但还是说道:“叔父,我入城之时,见城内行人稀少,百业凋敝。稍稍一打听,方知前些日子,城中豪富权贵,已经大车小车出城躲避。此等祸乱人心之举,叔父为何纵容?是不愿耶?还是不能耶?”
赵匡凝语塞。
从小江口惨败而归之后,本就应该立刻召集人马,将城外粮草运进来,将百姓疏散,做坚壁清野之举,然后紧闭城门,一心死守,待敌自退。
可他一样都做不了。也就得知夏贼骑兵出现在襄阳左近之后,才勉强关上了城门,为此还惹得很多人不满。
城内但凡有点影响力的,基本都在得知消息的当日就跑出去暂避了。他们知道夏贼不胡乱杀人,也就四处派捐,损失点财货罢了,这都是小事。
相反,如果留在城中,一旦大军围城,日夜猛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守军军士们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说不定就冲进你家奸淫掳掠,军官能制止吗?未必。
城破之后,万一夏贼伤亡过大,要报复呢?
留在城中俱死,是很多人不愿意的。
但他们的出城逃窜,很显然会影响守军的士气,赵匡凝连这点都制止不了,或者说不愿制止,很显然是无能的表现。
“叔父,我也不诳言,随州四县已降,今日我是来做说客的。”赵岑很光棍地说道:“想必叔父亦知,事到如今,不出点血是不行了。钱帛之事就休提了,没用的,人家也看不上这点。襄州七县,遍地稻熟,折宗本便是不攻城,只遣人去割稻,便可军中足食。邓城、谷城、宜城等县纷纷请降,钱帛亦是不缺。叔父所有者,无非是襄阳这座孤城,外加一点人心罢了。”
“邓州赵璆、唐州赵璠,或还顾念一点叔翁当年的栽培提拔之恩。将士们,或还记得叔翁带他们打进襄阳,人人娶妻生子,安居乐业的旧情,这便是叔父所据有的人心了。”赵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