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大剑陌刀跟了上去。
在他们身后,整整两千步卒正墙列而进,部伍整肃,气势如虹。
而在更后方,邵树德所领主力五千战兵也在慢慢推进。
弓弩手散队游弋左右,骑军分成数股,轮番前出,与敌骑捉对厮杀。
李璘带着大剑士们赶着溃兵往前冲。
敌中军第二阵有些慌乱。不过军官反应很快,令旗一挥,密集的箭矢射出,溃兵被大面积射杀,接踵而至的夏军也死伤颇众。
李璘耳边想起三三两两的闷哼,他加快脚步,一跃而上,重剑用力斩杀,一名贼军矛手应刃而倒。
跟着他冲过来的军士少了很多,且人人带伤。他们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看着就像黄泉之中冒出来的恶鬼一样,完全不在乎自身,手起刀落,以命搏命。
庐州中军第二阵,又被砍开了一个缺口。
甲士们沿着缺口涌入,不时有人倒下,但他们仍在前冲,杀得贼人节节后退。
李璘似乎听到了熟悉的痛呼声,但他没工夫细细分辨。一名贼人挺枪刺来,从破碎的甲叶缝隙间钻了进去,连第二层重甲都被捅穿了。
“噗!”重剑斩下,卡在了贼兵的颈骨之中。
钻进李璘身体的长枪陡然失去了力量。李璘痛苦地吸了口气,踉跄两步。
贼人看到便宜,两人一前一后冲来。
“嗖!”一人中箭倒地。
李璘挥舞重剑,砍在第二人身上,怒吼一声:“有死而已!”
“有死而已!”军士们大声回应。
声音有些稀稀落落,但气势十足。
“杀人恶鬼”脚步不停,驱赶着阵脚有些动摇的贼兵,向前卷去。
朱延寿气得要亲自下场冲杀,不过被亲兵拼死拦住了。
“骑军呢?”朱延寿怒道:“还有多少骑军都给我撒出去,横击!横击!不要怕伤亡,横机截断夏贼!快!”
很快有人去传令。
夏贼那五百敢死甲士冲得最猛,破了第一阵,第二阵多半也要溃了。但再锋利的刀斧,用多了之后也会卷刃,也会钝。现在最紧要的,是拦腰截断夏贼第二波两千步卒前进的方向,不能让他们跟在前军后面杀入,那样庐州这五千中军可就全完蛋了。
五百大剑士,怎么能冲杀得这么猛呢?朱延寿有些不解,都不怕死吗?
没人能回答他的疑问。
大旗之下,几乎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支气势如虹的箭头部队。
他们还在前进!
第二阵被击破了,下面一阵就是他们所在的这个高地了,夏贼不会向这边杀来吧?那也太疯了!
“着白袍者朱延寿,杀朱延寿!”战场上响起了大喝。
“杀朱延寿!”
“斩了朱延寿狗头!”
铁甲洪流丝毫没有停顿。他们喘着粗气,浑身是血,端着刀剑斜冲了过来。
数十庐州兵被他们一吓,直接溃散了。但庐州军还是有敢战之士,数百人挺着长枪、
步槊迎了上去。
咒骂声、惨叫声、惊呼声、哭喊声连续不断地响起。
从朱延寿的角度看来,那迎上去的数百人因为走了一段,阵型不再严密,当下就被夏贼冲了进去,双方展开了一场彻头彻尾的乱战。
有夏贼将领带着百余人突破重围,直朝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朱延寿站着不动,紧咬着嘴唇,双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五百甲士就能杀透他的大阵,直取中军大纛,这个事实简直让人崩溃。
练了三年的兵,难道都是纸糊的吗?
多少次夜间起身,巡视大营。
多少次散尽财货,遍赏全军。
多少次杀人立威,整肃军纪。
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