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有些混乱。
「轰隆!」「唏律律!」
数百溃骑迎头撞进了来援的契丹主力,人马交错,乱上加乱。
「你家爷爷来啦!」李存孝哈哈大笑,又从亲兵手中接过了粗大的马槊,单人独骑,第一个冲了进去。
契丹有人向西,有人向东,人喊马嘶,乱作一团。李存孝舞槊奋击。
沉重的马槊舞到哪里,哪里就和饺子下锅一样哗啦啦倒下一片。
亲兵们如一阵风般冲了上来,将李存孝护在中心,数十骑穿行在契丹人马丛中,砍、砸、劈、刺,万众披靡,无人敢直面其锋。
安景景看得热血沸腾,带着后续骑兵,沿着李存孝冲开的缺口,一拥而入。他们就如一阵狂风,将枯叶般的契丹人卷起,散落得满地都是。
又如那昭阳烈日,炎炎炙烤着冰雪,将契丹人化作了一滩融水。平坦的河谷草地之上,到处是腥风血雨,残肢断臂。
成千上万的契丹骑兵打马狂逃,连回身抵抗的勇气都没有——纵有,也被溃兵冲得东倒西歪,倒地后遭万马践踏,何苦来哉?
高思继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气势汹汹的契丹骑兵,就这样崩了,崩得结结实实,彻彻底底。
失去斗志的他们只想逃出生天,只想回到部落,回到家中,只想离那个杀神远一点....一夫之威,竟至于斯。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遣使上前,表示愿降。
夏骑懒得管他们,继续追击。这一追,便追到了太阳西斜。
李存孝的马槊已经不知道卡在哪个死鬼身体之中,弃了。铁剑砍了不知道多少脖子,钝得无法再用,扔了。
短槊刺穿了一个又一个躯体,竟然断为两截。唯有铁挝还能使用,至少还可以砸人。
他已经换了一匹战马,其他人有样学样,将契丹人遗弃的马匹换上,竟是丝毫不停顿,一路向东,直奔营州而去。
他们已经杀得上头了,现在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满脑子都是杀杀杀——说句难听的,现在哪怕没钱给他们,这伙人也要杀个天昏地暗,谁都拦不住。
埋藏在每个武夫心底的暴虐杀戮情绪,已经被彻底点燃。
高思纶当天晚上就得到了消息。
有高家军拼死回报,四个人带了十五匹马,一路狂奔,最终只有一人成功将消息传回。萧阿古只追击敌军而去,生死不知,大概率是中伏了。
夏军「数千骑」一战击破契丹骑兵,尾随追来。二弟高思继为免"误伤」,当场投降。
每一个消息都十分震撼,震得高思纶哑口无言。
不过他没有犹豫太久,当场下令道:「立刻集结大军,出营,入柳城。」平卢军的战斗力咋样先不谈,高家兄弟狠抓军纪,执行力倒是很强。
顷刻间,便有两千余人集结完毕,剩下的五千人从睡梦中被叫醒,正在依次出营。高思纶不等了,带着两千余兵直扑近在迟尺的营州城。
「开门!快开门!」平卢军士卒在北门外大喊道。「萧帅败了,夏兵星夜追来,我等要入城助守。」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高将军也敢阻?当初还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呢。」「再不开门,夏贼一来,你们可守得住?」
城头人影憧憧,一军校站在女墙后,够着头往下看,问道:「高将军何在?萧帅真的败了?」
「本将在此。「高思纶策马上前,让士兵将火把聚了过来,大声道:「萧帅已死,危急万分。宋四郎,你开
不开城?若让夏贼破了营州,可吃罪得起?」
「真是高将军。」宋四郎舒了一口气,下令道:「开城门,快!」
厚重的城门很快被打开了,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平卢军士卒们纷纷涌入。他们进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缴了守门军士的器械,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