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烟稀少、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是其重要特征,明年会一步步安置府兵,走上正轨。
从军事角度来说,契丹故地上设立的七个羁縻州也很重要,目前都处于军管状态,明年也会着手梳理,展开进一步的开发。
战争结束并不意味着万事大吉。这种善后工作某种意义上而言更加重要,不然的话约等于白打了,没有任何意义。
邵树德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藩镇割据的特殊性,最大限度避免了秩序失控,保存了人口,因此他的新朝比前汉、后汉、中晋(西晋)、唐之类的开国时人口都要多,而且多很多,这能够让他放开手脚做很多事—开国时军队最精锐,但民间往往十室九空,空有武力而没国力这种事情,真的太伤了。「陛下,下雪了,该回营了。」萧重衰拿来了一件皮衣,披在邵树德身上,道。
营帐门口,月理朵也拿了一件皮衣,见到萧重衰捷足先登后,不好意思再凑过去,直接将皮衣放下。然后装作从没起身过,继续做着手头的针线活。
「皮衣多做点,朕正月里就要赏一批出去。」邵树德的声音渐渐从外面传了过来。
月理朵心中一动。古来前线征战之时,皇帝有时候会令后宫嫔御赶制军衣,送往前方。其实未必能有多少作用,但这就是一个姿态,表示天子重视将士们的生活,激励他们奋勇厮杀。
想到此节,月理朵缝制得更细心了。
「天寒地冻是该走了。」邵树德走入账中,到毯子上盘膝坐下,突然问道:「月理朵,你可曾估算过,辽东道一年可多少皮子?」
「几万张总是有的。」月理朵回道。
「唔,那不少钱了。」邵树德眼睛四处转了转,突然看到了虎皮交椅上的皮衣,哈哈一笑,起身将月理朵搂入怀中。
月理朵脸一红,解开了胸前襻扣,让邵树德暖暖手。
同样在帐内缝制皮衣的耶律质古头低得几乎垂到了案上,不敢看。
「辖底来报,阿保机非常活跃啊。乌古部几乎完全为其控制,明年他很可能会大举南下。届时看看有没有机会把他捉住。如果真抓了,你说朕要不要杀了他?」邵树德问道。
月理朵不答。
「说。」邵树德加了一把力,问道。
月理朵的手已经乱了,根本对不准衣缝,呼吸也有些紊乱,良久后才说道:「阿保机枭雄也,或······或可杀之。」
「不错,朕就喜欢你这种真性情。」部树德得意地笑道。
他就喜欢在女人面前显摆,比在宰相面前显摆还要积极,老毛病了。
月理朵其实回答哪个都无所谓。如果她为阿保机求情,邵树德会夸她「有情有义」,如果建议杀掉阿保机,邵树德会赞她「真性情」,总之都是夸。
当然,这女人的心性,邵树德也有所了解了。十分冷酷,完全是一个政治生物,一切以利益为考量,必要时什么都可以舍弃,包括亲生子女,甚至是—自己的一只手。
不过在他创建的大夏框架内,月理朵也就这样了。任她心里长草,也没有施展的空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被邵树德当盆用。
九月十五日,雪停了几日后,又纷纷扬扬下了起来。
其实不算很大,但这预示着深秋的结束,初冬即将到来。护圣州西密县城外的驿站内,张全义一行数十人下马暂歇。仔细看看,都是出身关北的将吏,这次一并到辽东上任了。张全义出任辽东道转运使,正四品下。
张全恩出任辽东道刑狱判官,从五品下。蒋玄晖
出任瑕州司马,从六品上。
前灵州定远县尉金崇文出任瑕州辉发令,从七品下。前镇小校岳业谋出任仙州扶余尉,从九品上。......
剩下的多是关北诸州吏员、经学学生以及乡勇指挥之类,这次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