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华人。
城门上被新的侩子手悬挂了旧的侩子手范戴克、范比雅的人头,民众除这欢喜之外,也有凄凉,因为他们又面临着战乱之后的重建。
中国山下的一座飞檐走壁的阁楼中,贾琮与众臣将庆贺着战功,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异国美女临歌起舞,丁启圣咂嘴道:“这一战航到满喇加来,总算吸取了不少海上经验,但我两广牺牲的营兵,算将下来,也有上千之数,狼兵也是,他们部分不适合水战,只擅长山地丛林战。本督与洪总督汇合,满喇加城是收复了,澎湖也由督师大人收复了,只是损失算下来,包括军饷粮草,朝廷那里,始终难交代,这被弹劾,是免不掉的。”
贾琮环视楼上楼下一圈,马六甲这里一战其实没大的波折,除了改进火器,也是用人命、后勤堆出来的胜利,他倒没有太多心理负担,腹诽道:“二十世纪都饿死两千万呢,国内交战哪次不死个几百万?与他们相比,我这都是孩子过家家。”
“英雄儿郎们不是白死的,咱们也在此勒碑刻铭。至于我等在朝廷的安危,两位总督,关税已统筹管理,也不取朝廷一分一银,此刻定能带个几百万回去,数年后千万两也不是瞎。所谓经世济用,商税提上来了,田赋额税便能少收,这可以改善多少国内百姓的现状?咱们商品再运去西洋,何愁将来不国富民强?”贾琮轻摇葡萄酒,敬满喇加国王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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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亭婉正面有悲色,与营兵差异的是,麾下儿郎可真是她故乡人呐,疫病、交战下来,损失过半,听闻此言,面色稍缓,满喇加国王吓得身子一缩,犹如低眉顺眼的媳妇,心翼翼地回酒:“上国督师大人,明朝、顺朝,王先辈拜米里苏拉及其后代,向来恭顺地接受上国的封号和赏赐,今更是得大人相助,收复国土,重登王位,为表恭顺臣服,王请允与大人进京上贡觐见。”
“好,好。”贾琮笑眯眯地点头,满喇加国王欢欣无限,酒至半酣,众臣将正沉醉其间之际,突然,刘挺微微点头,手起刀落,众人被一股滚烫的热血惊回过神来。
丁启圣、洪经两位经历过大风大滥跺跺脚闽粤两广都要震几震的大人物,忽然双双张大嘴巴,包括吕亭婉也不知何故。
满喇加国王身边的两个护卫,以及楼下的,立马被贾琮亲兵以刀架在脖子上,除了细微抽刀声,整个山下,唯余旌旗猎猎,再无它闻。
而酒桌上先前还颇为恭敬的满喇加国王,一颗人头却滚进桌上,成了一道诡异的下酒菜。
“这……督师大人,这是何意?”丁启圣颤声道:“我大顺礼仪之邦,满喇加国王既然再次臣服,我等本应该不失信于人,否则与化外蛮夷何异?”
“刘总兵,满喇加国王犯了何罪?你为什么杀他?”贾琮把一只脚踩在栏杆上,仿佛根本不是他授意的。
“督师大人,两位总督大人,请容末将禀知,督师大人统筹五省,是皇上的钦差,方才丁总督也了,他是化外蛮夷,而督师大人代子巡狩,满喇加国王为何不跪拜?且同桌攀谈?臣服何在?”
刘挺洪钟大吕,厉声呵斥道:“满喇加国王怎会是我大顺的忠心之王?既然受我大顺加封,簇便是我国土,他祖祖辈辈又为何三次失地?屡屡臣服?可知是不把我大顺放在眼里了!又有何不能扑杀此獠的理由?”
两位总督骇然失色,虽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之感,但刘挺的确实在情在理,满喇加国王不过屡屡利用他们军队罢了,以后照样谁来降谁,但……贾琮这个做法,真有点不符合大顺士大夫的三观……因为大顺不是不敢杀,而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不屑去杀,正是这种不屑,害苦了他们自己。
“啪!啪!啪!”吕亭婉拍拍手掌,明眸闪亮。
“刘总兵有大功。”贾琮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