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倒是长了个子,我那天罡一百零八针施过之后,你练功可有长进?”
武馨安应道,
“多亏了您老妙手施针,我如今练功时内气运转,果然比以前顺畅许多!”
刘重九闻言得意笑道,
“我这天罡一百零八针乃是师门不传之秘,我研习多年少有失手,若是没功效,我立时便去地下向师尊谢罪去!”
金八两催道,
“太白楼的包房最是不好定了,有甚么话我们去那里再说,去晚了便没地方了!”
他们到了太白楼,果然没包房了,不过有锦衣卫的面子在,那包房是怎得也能挪出一间来的,四人上楼坐定,有小二上来问点菜,三位男士有致一同指向武馨安,
“请小姐点!”
武馨安却是豪气的一挥手,
“把你们拿手的好菜尽管端上来便是了……”
不在乎菜肴却是细细问了酒,
“你们这处有甚么好酒?”
小二的傲然应道,
“我们太白楼旁的没有,酒却是应有尽有,乃是八方荟萃,四面云集,您想喝甚么酒都是有的!”
武馨安听那小二说话口气颇大,便又一挥手道,
“那些软绵绵无滋味的酒便别端上来了,要烈酒,你们有甚么烈酒都给本小姐端上来!”
小二闻言大喜,
“得嘞!先给您来那江南的五香烧酒,山东的古井贡、景芝高烧,松江三白,还有那蜀地来的剑南烧春,您瞧着如何?”
武馨安闻言连连点头,
“好好!各给本小姐上一坛!”
小二笑眯了眼,想了想又道,
“那菜给您上虎皮肉、南京的盐水鸭,鲨鱼筋来一盘儿,又有状元粥补气又补血,烧鹿肉来一道,又有炒大虾、田鸡腿、笋鸡脯、三事、烹河豚、酒糟蚶,时令小菜给您捡着来几样?”
武馨安笑眯眯点头,
“好好好!酒先上来!”
金八两见状连忙拦了,
“这丫头今儿是存了心要灌醉我们么……”
当下吩咐小二道,
“菜照上,酒却只许上一样……”
想了想点道,
“只许上那剑南烧春!”
小二的令而去,不多时菜肴上来,好酒端上,武馨安当先倒了酒双手捧起向三人道,
“老金、老刘还有裴赫,今儿我们终是又在京师相聚,这碗酒我先敬你们!”
说罢自己先一口饮尽碗中酒,金八两与刘重九见了直摇头,不过这小丫头都干了,他们自然也不好不喝,二人齐齐一仰脖,再转头看向裴赫,却见裴赫早已是放下了手中的酒碗,正抬手擦嘴角的酒渍。
武馨安见状哈哈大笑,
“好好!今儿晚上我们不醉不归!”
当天晚上四人当真是不醉不归,武馨安虽是女子,却是比男子还性子豪爽,又金八两在这京城里呆了这许久,一直被困在北镇抚司里不得脱身而去,与武馨安说起杭州又有金陵的风物人情,思念起家乡来,那是酒入愁肠,又有刘重九与他也是一般,自小的南边长大,在京城多年,今日一叙也是勾起了心头事来,初时二人还能克制,待到了后头,那是一杯又一杯,也不用武馨安劝酒到杯干,自己都吃了起来。
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金八两与刘重九已是酩酊大醉,武馨安仍是双目清明,看了看伏在桌上的二人,又转头去看坐在窗边的裴赫,他早离了席坐到窗前吹风赏月,任武馨安与金八两三人,划拳猜掌闹得好不热闹,他只是望着窗外不发一言,武馨安叫了一声,
“裴赫?”
裴赫闻言转过头来,白皙的双颊上飞起两团红云,一双眼灿若繁星一般,刚饮过酒的薄唇红润泛光,那是个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