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没有同他们三人睡在一屋,若是不然只怕这一夜都不得安宁。
却说第二日,在刘重山家中吃罢极是简陋的早饭,裴赫便带着武馨安跟着刘重山大儿子刘斧出了门,至于吴三氿父女与王勇、钱枫却是由刘重山领着在附近坐船钓鱼游玩。
他们要寻的那一味药便是长在似三角淀这类潮湿多水的地方,药虽不名贵也不罕见,只需得一经采摘便要入药,刘斧领着二人在那芦苇凼中寻了不过半日便找着一处,裴赫小心翼翼将其摘下,放下随身预备的药囊之中,三人这才回转村中。
却是到了村口便见的一人溜溜达达自外头回来,刘斧见着此人立时面露鄙夷,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刘大鸣,你又去何处鬼混了?”
武馨安闻听此人便是刘大鸣,不由多打量了两眼,这人个头不高,年纪约近四旬,生得倒是五官端正,一身天青长袍,头上带了方巾,做了读书人的打扮,一眼便瞧出与这附近的村民不同,刘大鸣闻听刘斧质问倒是不恼,笑眯眯道,
“原来是刘斧兄弟,这是要回去么?”
目光在武馨安与裴赫的身上掠过,立时便一惊,
“这是……”
刘斧道,
“这是我爹在外头请回来的郎中,要给村里人瞧病的,我们适才从外头采了药回来!”
“哦……”
那刘大鸣恍然便向裴赫二人拱了拱手,
“二位有礼,在下刘大鸣乃是这村中人……”
裴赫神色淡淡的回了礼,便随着刘斧回转了刘重山家中,刘斧恨恨道,
“有他这样的人在我们村中,当真是败坏了风气!”
裴赫不语只是道,
“你且去问问,这村中可有人生病,都叫了他们到这里来见我……”
打发了刘斧,裴赫便问那老婆子要了一个陶罐熬药,待到药熬好,外头便有人来了。
这乡野人家常年劳作,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刘斧到各家中一叫,立时便有人过来,裴赫在正堂之中摆开笔纸,又放上随身带来的脉枕,便为人把脉看病。
前头有两位老人家看过之后,便有一名脸色暗沉的妇人过来,那刘重山的老婆子见了便道,
“大丫儿呀,这回你那病可是有治了,这位老头子请了裴郎中来,必能瞧好你的病!”
那妇人勉强笑了笑坐到了桌旁,放了细瘦的手腕上来,
“裴郎中,劳烦您了!”
裴赫点头不语,抬手把脉半晌眉头一皱道,
“你这病说好治确是好治,说不好治也是不好治,且耽搁许久,若是再不医治只怕是……”
那妇人还未说话,一旁的老婆子却是惊道,
“裴郎中,您可千千万万要救救大丫儿,她这辈子命是真苦,跟了个那样的男人,如今又得了重病……这可怎生是好?”
说着话便一拍大腿就要哭,裴赫沉声道,
“不必担心,你这病……病根不在你,乃是男女行房时,由你丈夫染给了你,你叫了他来,我需得将你夫妻二人一起医治,才能除了病根!”
那妇人闻言便是一愣,
“是……是他染给我的?”
裴赫点头,
“你可是头目眩晕,失眠多梦又……每每夜晚与丈夫行房之后便有奇痒脱屑?”
那妇人连连点头,
“您说的极是,当真是半点儿不差……”
裴赫道,
“去叫了你丈夫过来,我要一同医治……”
那妇人还在犹豫,一旁的老婆子却来拉她,
“大丫儿别怕,老婆子跟你一块儿去,他若是敢不来,我叫上家里三个儿子便是绑也要将他绑来!”
当下拉着那妇人急匆匆去了,武馨安见状问裴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