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王府下人们摆上酒菜,裕王举了杯对众人道,
“诸位……今日难得有机会,请了诸位大人吃酒,今日诸位切切不可拘束还要不醉不归啊!”
众人纷纷举杯应道,
“谢王爷!”
于是这便是觥筹交错,你来我往,裕王心情好,亲自下得席来挨着个儿的敬酒,众人见得裕王如此平易近人,都是诚惶诚恐,不由是个个酒到杯干,半滴都不敢剩下。
如此这般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便有那酒量浅的已是脸色绯红了,再一轮酒下来,就有人双眼发花,舌头变大了,武弘文便是那其中一个,他的酒量本就不行,怕吃多了酒失态,忙躲到了一边。
偏裕王听说他是锦衣卫裴赫的岳父,不由笑了起来,拉了武弘文到一旁悄声道,
“不瞒武大人,本王与你那好贤婿裴赫乃是知已好友,当初在青云观也是亏得他时常来陪伴本王,为本王调理身子,才有了今日之喜,说起来本王应当重谢裴赫才是!”
武弘文并不知自家女婿与裕王还搭上了关系,不由是心头暗惊,面上却是惶恐道,
“王爷厚爱,拙婿实在不敢当啊!”
裕王看了看左右笑道,
“这话本王也是悄悄同你讲,本王是将裴赫当做朋友的……”
说着伸手拍了拍武弘文的肩头,
“武大人,你有这样的好女婿,那是当真有福气啊!”
武弘文听了这话,酒立时醒了大半,陪着笑与裕王客气几句,又一旁有人上来向裕王敬酒,武弘文这才转身过来坐下,却是心头暗道,
“裴赫那小子,这倒是先走了好几步了,他怎么知晓裕王会成事的?”
要知晓这新旧交替之时,选边儿站队最是考较人了,官场之上风云变换,诡谲云涌,有时看着明明是全胜之局,被人绝地翻盘那也是常有之事,这小子就这么胆大,那么早就提前站队了!
正乱想间,坐在他旁边的周望山凑过来小声问道,
“翊帆兄,没瞧出来你与裕王还有私交啊?”
武弘文连连摇头,
“甚么私交啊,文苏兄不可胡说,我等怎敢同王爷有私交!”
周望山却是一脸的不信,伸两根手指头,指了自己的一双眼道,
“你当我这眼珠子是瞎的么?裕王同你说话那神态语气,分明十分亲昵,与我等说话间疏远客气的模样全然不同,说说……你是不是私下里早就投靠裕王了!”
说着还有用手肘捅了捅武弘文,武弘文苦笑一声,心中暗道,
“我都不知晓是怎么回事儿呢,怎么同你说!”
不想再同周望山在这事儿上纠缠,以免引人注意,当下便借口酒喝多了,要出去如厕躲开了,周望山看着他匆匆出去的背影,嗤笑一声,
“你躲……你越是躲越是心里有鬼!”
武弘文这厢在王府内侍的提点之下,去了旁边一间偏院的茅厕,出来时却是害怕再被周望山拉着问个不断,便索性不回席上,自己在外头走动走动。
这王府宴客是在后花园的一间厅堂之中,外头便是偌大的花园,因着宴客,裕王便命人封了花园,不许女眷在此处走动,将花园子留给了客人,此时花园里也有二三不胜酒力之人,出来在外头醒酒,武弘文正心里乱着呢,便远远的避着人顺着墙根溜达,一面走一面心中暗暗思忖,
“看这样儿裕王对裴赫倒是青眼有加,以后若当真是裕王登了基……”
如今这情势看来,裕王能继大宝那是十拿九稳之事了,若是他继了大位,按着规矩……说不得大都督陆炳便要下台了,这倒不是说陆炳这锦衣卫指挥使做的不好,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似锦衣卫这样的皇帝近臣,总算是要换上皇帝自己的人的。
裴赫如今已是千户之职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