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一硝二磺三木炭的组合,说炸就会炸。
“得找机会敲打敲打这个人。”徐咏之想。
一路无话,十几天之后,众人到了金陵,在馆中住下。
徐铉大人早早来到徐咏之的住处拜会。
“这人是吏部尚书,却干了礼部的活儿,着实荒唐。”徐咏之暗想。
其实也好理解,徐铉大人就是为了告诉朝廷上下,自己是和大宋上邦的对接人,这种身份,能给他足够大的影响力。
“太尉一向可好?”徐铉跟徐咏之分宾主坐下,徐铉主动寒暄。
“身子倒是还好,人可是老了十岁啊,这十年艰苦困顿,倒是尚书大人,仍然年轻。”徐咏之也是捧着徐铉说。
卢多逊差点笑出声来。
什么仍然年轻,徐铉大人老跟李煜一起喝夜酒,身体差劲得已经令人发指了。
“哪里,哪里。”徐铉大人说,“夏贵妃想要见见太尉,不知道太尉有时间拨冗相见否?”
这是试探。
小贵真要想见徐咏之,偷摸晚上就来了,通过官方渠道来问,看来南唐的君臣都知道小贵和徐咏之闹掰的事情了。
“不见,我们师兄妹之间缘分已尽,各奔前程,希望贵妃珍重吧。”徐咏之说。
“哦哦哦,”徐铉大人捻着胡子咂摸着这句话,“我会转答给贵妃的。”
“一点小礼物,给徐铉大人的,”徐咏之拿出一个锦盒,“靺鞨老参,补气的。”
这种老派的外交,克制、体面,但是卢多逊是没法忍耐的。
“徐尚书,”卢多逊一张嘴就拿出了上国的架子。
“卢学士……”徐铉大人吓了一跳。
“不久前,是官家的寿诞,我们画了一张天下的全图,告诉他有多少人祝福他生日快乐……结果您猜怎么着?”卢多逊说。
“怎么……”
“我们根本就没有江南国的数字。”
“学士的意思是……”
“把图册交给朝廷吧,官家会非常高兴的。”
“我这就回去,跟国主商议。”
“这不是建议,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朝廷的命令。”卢多逊说。
这句话太重了,就算是徐铉大人这样没羞没臊,也难免难过起来。
他站起身来,作一个长揖,转身出去了。
“咏之,对这种人,就得这样。”卢多逊看了看徐咏之,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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