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他。”徐咏之祝福说。
腊月二十一傍晚,徐宗谱骑了马,带了两个随从,出发去雷家。
雷万钧十二岁开始就自己居住了,他长得早,个子也高,王府里觉得他糊涂闹腾,赵光义就让他出去居住,十几岁的孩子,身边跟着一群仆人小厮,就学了一身的坏毛病,喝酒、赌钱,本来用心学的一点武功,也都荒废了。
徐宗谱进了雷家,发现雷家张灯结彩,确实是娶媳妇。
两边的宾客,有几个是雷万钧直属的士兵,是熟人,但是更多的,是一群不认识的亲戚朋友,雷万钧介绍说,那是他陕西老家来的亲戚。
“嫂子是哪里人?”送上了份子,徐宗谱寒暄两句。
“米脂的婆姨,好得很。”雷万钧笑着说。
“如此恭喜雷兄了。”徐宗谱说。
徐宗谱被安排在几个殿直旁边,虽然和他们没有深交,但毕竟都是熟人,感觉也会自在一些。
接下来无非是拜天地,喝喜酒,雷万钧自去和新娘子洞房,自然有傧相贺客招呼大家饮酒。
徐宗谱看了看亲娘给的银针,想要拿出来,又觉得未免有些大题小做,这几个殿直都吃酒吃得好好的,难道还能中毒不成。
转念一想,不对,还是试试得好,毕竟娘亲的一片心意,万万不能辜负了。
他拿出银针来,试探酒和菜。
几个殿直一下子就围了上来。
“你干啥呢徐宗谱?”
“啊呀,你害怕雷万钧害你不成?”
“你真太小气了。”
“谁还算计你呀。”
有个殿直叫张三多,一把夺过银针,挨个把一桌子菜捅了一遍。
“你看,说你什么好,好好的,没毒!”张三多粗声大气地说。
“得罚你,罚你!”
几个人一起哄,酒杯就塞进徐宗谱的手里了。
热酒一下子灌进喉咙,徐宗谱想起了父亲的话。
“觉得不舒服就走,别怕得罪他们。”
他推开张三多,直接就迈向门前。
难了!
这一桌桌宾客,上面伸手,下面绊脚。
“擒拿手!”徐宗谱赶紧挡开这些偷袭。
他扯开了脚,一下子就踢中了好几个人。
众人一看徐宗谱动手了,也不顾体面,一拥而上。
他连消带打,眼看就奔到了门前。
用力拉开大厅的门,突然一个穿黑衣、蒙着面纱的女子出现在自己眼前,那女子把手掌一张,劈面打出一包香粉,徐宗谱只觉得嗓子一甜,慢慢地就软在了地上。
不对,我吃了解毒丹的,这药……
寻常毒药,对付不了山字堂的解毒丹,只可惜这不是毒药。
这是春药。
“搭进去。”那个黑衣女子说。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徐宗谱向后搭去,这个年轻人,这次要有麻烦了。
有人舔舐着徐宗谱的耳朵。
是个女人,身上很香。
他的眼皮很重,完全抬不起来。
“嗯……”徐宗谱嘴里嘟囔着,“不要,我已经定亲了。”
“没事儿的,”女人用低低的声音说,“会很舒服的。”
身上绵软如云,但脑中却是翻江倒海。
一时他觉得万籁俱寂,不再有牵挂了。
“是公主吗?”他想到那个穿着黑面纱的女子,他觉得那个女子就应该是赵缇娅。
“嘴真甜,你呀,看谁都是公主吧。”
这是徐宗谱听见这个女子说得最后一句话。
徐宗谱醒了,身边躺着一个女人,不认识。
不是赵缇娅,但是眼熟。
啊呀,刚才拜天地的时候见过,是雷万钧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