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朱由校还将庚戍之乱拿出来说事,文官们更是瞬间浑身发冷,当初靼鞑的俺答汗率军冲入京郊,见攻城无果,只能在京郊烧杀抢掠了数日,才满意的扬长而去,这和土木堡之变一样,同样是狠狠扇在老朱家脸上的一巴掌。
“臣等死罪!”
看到朱由校冷漠的眼神和那诛心的言论,朝堂上所有官员都是心中一寒,朱由校发飚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发飚,朝堂上都会少上不少人,这一次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了。
“朕记得上次巡视京营的是御史申毅吧。”
朱由校也没继续发飚,只是冷漠地问道。
“臣有罪!”
听到朱由校说自己的名字,申毅连忙走出了队列,跪地喊道。
“哼!”
朱由校冷哼了一声道:“来人,将申毅拖下去,由东厂严审!”
“任何参与此事的,绝不轻饶!”
殿外的侍卫听到朱由校的话,连忙走进了太和殿里,拖起申毅便走。
等到侍卫拖着申毅离开太和殿后,朱由校才接着说道:“诸位爱卿,如今京营只剩三成人员,还多是老弱,诸位爱卿认为该如何重振京营?”
“回陛下,可从天下各地的卫所中调遣士卒充实京营。”
刘一璟起身出列。
“陛下,臣反对!”
刘一璟刚说完,张维贤便站出来反对道:“各地卫所早已颓废,卫所兵根本不堪一用,臣认为该遣散京营中的士卒,与边军一样,采用募兵的方式招募新兵。”
听到张维贤的话,文官们顿时眉头一皱,不过也没有出言反驳,因为各地卫所崩坏的事情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非要在这一点上跟张维贤杠,只会自取其辱罢了,而且朱由校也肯定讨不了好!
“陛下,遣散士卒和招募新兵,耗费巨大,目前国库空虚,恐无法支出这笔庞大费用,而且招募士卒,每年的军饷亦是一笔庞大的支出,以目前的赋税,恐怕无力支付。”
朱国祚起身出列道,张维贤想要招募新兵而不是调集卫所士卒进京训练的原因,所有人都一清二楚。
勋贵废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没有卫所的卫指挥使或者千户投靠在勋贵们麾下,调集各地卫所组成京营,勋贵们想要插手京营就难了。
毕竟调来的卫指挥使和千户不可能来到京城就变成了大头兵,总兵、参将、游击之类总得先安排给这些人。
而招募新兵就没有这种顾虑了,以勋贵们的世袭国公、候爵、伯爵之类的身份,一旦进入京营,那至少是参将起步,到时候他们文官就别想再影响到京营了。
“京营关乎京师安危,万万不可松懈,由朕的内帤调拨三百万灵石,用以遣散老弱,招募新兵,每年内帑还会支出八十万灵石用以支付军饷。”
龙椅上,朱由校淡然道:“各位爱卿认为如何?”
听到朱由校的话,文官们脸色一变,连顾秉谦几个人也是脸色不对。
由内帑支出!
对于现在国库空虚的情况,内帑肯出钱,那自然再好不过了,只是这种情况如果是在京营已经组建好的情况下,自然是好事。
可是现在京营还没组建,所有的钱都由内帑出,那可就不是一回事了。
正所谓端谁的碗,受谁的管!
所有的钱都由皇帝出,那么对新兵们来说,皇帝自然是他们的主人,毕竟新兵也不可能一入兵营就成为谁的死忠,朱由校只需要安插一些人手,那么京营自然就是朱由校手中最锋利的刀。
对于文官们来说,一个执掌兵权的强势皇帝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朱元璋和朱棣可是前车之鉴。
逍遥了这么多年的文官们可不想头上再出现悬一柄利剑!
不过再不想也好,此时也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