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消息提前传出的缘故,不少在附近县城的老百姓都纷纷赶来凑热闹,毕竟这次要被斩首的是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读书人,千百年难得一见,错过可就看不着了。
甚至有不少贫寒出身的文人士子也出现在法场之外,混在人群当中。
看着跪在法场上那一排排应天书院的学子,法场外的文人士子们则是满脸的唏嘘。
当然了,要说什么感同身受,同仇敌忾之类的,那就有点扯淡了,都不是一路人,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
虽说大家都是读书人,但读书人和读书人也是不一样的,应天书院这种名门学府和他们这些贫寒出身的学子连半条毛的关系都没有。
别说什么听书院大儒讲学了,他们连最普通的社学都快交不上学费了,更何况应天书院这种顶级学院,除了那些真正天赋异禀的贫寒学子会被书院大儒看中收为弟子,他们这些人连书院大门都摸不着。
而法场上那些书院学子,那些人本就有修行天赋,家境又富裕,不像他们一样,还要为生活奔波,而且这些人又有应天书院的大儒教授,每次科举都占据了绝大部分中举名额,留给他们的几近于无,现在看到那些人倒霉,说气愤之类,那纯粹就是糊弄鬼,有点高兴倒是真的。
而其他的老百姓则是纯粹的兴奋了,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读书人,如今以这般狼狈不堪的姿态跪在地上,等着挨刀,想想都兴奋。
法场东边的一座高楼上,袁牧和易平等人看着端坐在法场上的魏忠贤,心里都是一寒,这要是换做以往的话,说不得早就有人登高一呼,聚集数百人去知府衙门围堵魏忠贤了,但是现在却是没有谁敢做那出头鸟,别说做出头鸟了,连议论都不敢议论!
崇阳书院那数百学子的冤魂还在那里哀嚎呢,魏忠贤可不会跟他讲究什么读书人不读书人的,魏大中和薛文周他们这些名满天下的大儒如今也跪在法场上等着挨刀呢!
“唉!”
看着跪在法场上的耿氏一族,袁牧叹了口气,在归德府之中,根本没有人能够制得住魏忠贤,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魏大中和薛文周他们是被魏忠贤栽赃陷害的,可是依旧没有敢出来为他们说话。
别说他们这些小人物了,连河南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里的大人物都不敢吱声,这些天来,魏忠贤在归德府和崇阳书院的暴行早就传遍了整个河南。
要说那些大人物不知道,那纯粹是糊弄鬼,可是到现在依旧没有人来阻止,所有人都任由魏忠贤胡作非为。
至于为什么没人敢来,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手里没人,以前各地都有卫所的时候,他们或多或少都能够掌控到兵权,做事自然胆子都会大上几分。
可是六扇门,他们根本就插不上手,六扇门不归府县管辖,只归军机处管,想要调动六扇门,那就只有请到军机处的调令才行。
至于像以前一样收买卫所高层的办法,现在也走不通了,如今无论府县,每一部六扇门都有皇帝派下的内侍监军,而且这些内侍监军基本上每年就会调动一次。
想要收买都没机会,你刚收买好了,人家调走了,至于六扇门的指挥使和都头也一样,基本上年就会调动一次,根本没有收买的必要。
手里没有兵马撑腰,谁又敢来捋魏忠贤的虎须呢,要是魏忠贤一发疯,给你扣上个罪名,你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就像归德府知府樊垚一样,如今一家老小都跪在法场上,谁又能怎么样呢?
法场之上,魏忠贤坐在那里,整个法场一派森严之景象,四周披挂整齐的六扇门差役维持着整个法场的秩序。
不大一会儿功夫,谷新看了看时间道:“公公,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