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困苦,路有饿殍,杜甫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让太祖昭皇帝勃然大怒,开始惩治天下贪官污吏。
靖难之战虽然打得很热闹,但是因为建文帝的那道不要让我担负伤害叔叔的骂名,这种不负责任的诏书之下,其实死伤并不是很大。
他征战沙场之时,自己的爵位在升,他也看到了鼎盛大明。
大明宝船远渡重洋,威震万里海塘和西洋;四库全书揽天下书十之八九;太宗文皇帝屡征草原,文治武功赫赫。
仁宣两朝,大明对外没有太多的征战,唯有汉王朱高煦造反造的跟笑话一样,但是国泰民安,天下富足,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海晏河清。
可是到了正统年间,这一切都不对劲了,他眼看着大明变得越来越古怪。
都察院的御史们,随便叫两声,远在九镇的军勋就被拿了。
下情无法上达,各地的官吏们,似乎也忘记了剥皮冲草的噩梦,贪腐之风横行。
百姓们无处喊冤,只能拿起仅有的镰刀、斧头、锤子,和官府衙役、缙绅家仆,拼的你死我活,却留不下三分薄田,更留不下果腹之粮。
大明就像陈懋他这个人一样,日薄西山。
他是痛苦的,眼睛便愈发的浑浊。
不过,最近陈懋的精气神越来越好了!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眼神越来越好,一顿能吃五碗饭,见到谁都是乐呵呵的,说话越发的中气十足!
太阳再次升起!
“诶,让某来看看,大明皇帝又降下了什么敕谕。”陈懋走出了建阳府,伸了个懒腰,对着京师来的黄衣使者,行了一个稽首礼。
“陛下说征南将军年事已高,不必行全礼。”李永昌是朱祁钰身边的近侍,他本是郕王府太监,在瓦剌人攻城的时候,他在石亨帐下,整理军务。
“征南将军、宁阳侯陈懋接旨!”李永昌阴阳顿挫的喊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体上天好生之心,一视同仁,无间远迩。”
“乃者福建、浙江、湖广、广东、贵州等处顽民,反叛劫掠乡村为盗不已。究其所由,皆因有司不能抚治所致。”
陈懋听完第一段话,长长的松了口气,这算是给闽南民乱定了个调儿。
这个定调,可非比寻常,涉及到了以后征南大军的军事安排,到底是对农民军赶尽杀绝,还是对他们网开一面,招抚为主。
福建都快打烂了,再打下去,怕是民乱,要经久不息了。
定调的是有司不能抚治导致,并没有怪到老百姓的头上去。
这就为之后的抚治工作行了方便之道。
“朕即位之初,已尝大赦天下,尚虑谋反、大逆,赦所不原者,无由自新官兵累岁诛杀不已。”
“非朕体天好生之意,兹特颁恩自诏书到日,凡常赦所不原者,不分首从咸赦除之,悉令复业,敢有仍前负固不靖,大军剿杀,朕不敢私。”
陈懋接过了圣旨,可算是日盼夜盼,才等到这样的旨意。
这是一份大赦的诏书,意思非常明确,就是诏书到了,之前的事就不再追究了。
但是皇帝现在命令复业,依旧顽固不化的人,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大军进剿,格杀勿论了。
算是皇帝对闽南平定民乱做出了指导性的意见。
这是自陛下登基之后,第二次特赦闽南民乱的诏书,而且说的是有司导致。
这有司是谁?
李永昌掏出了第二份诏书,高声喊道:“福建左布政使宋彰、右布政使孙昂、左参政彭森、左参议金敬、右参议徐杰、按察使方册、副使邵宏誉、高敏,佥事董应轸、王迪况,真坐匿贼不即奏,当斩。”
“巡督海道右参政周礼、提督屯种佥事马嵩、巡视银场佥事王骥、坐守备不设,当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