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烛台,贯在了地上。
孙太后更加气急,指着那群宫宦,愤怒不已的说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皇帝的人!皇帝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这么看着本宫!”
孙太后已经气得有点语无伦次,狂言乱语了起来。
朱祁钰早就把事情坐到了前面,兴安在清宫的时候,就悄悄的把慈宁宫内的宫宦给换了。
孙太后开始一直担忧朱祁镇在迤北的事,没有多过于关注身边的事,却是让兴安做成了。
太后想做什么做什么,但是不能违背皇明祖训,后宫不得干政的铁律。
“还有哪些朝中明公,哪个不是受我儿提携,才有了今天端坐庙堂之上的机会!哪个不是深受皇恩!哪个不是食我儿正统的俸禄!”
“现在一个个都站在干岸上,一言不发!逆臣贼子!都是逆臣贼子!”
孙太后还在发怒,又骂到了廷外的官员头上。
但徐有贞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他对朱祁镇不够忠诚吗?足够忠诚!
但是朱祁镇桩桩件件,都让徐有贞痛哭泣血!朱祁镇一刀刀的攮在了徐有贞的心窝上,刀刀见血。
“今天削了我儿帝号,明日怕是要把那吴太后也抬到这慈宁宫来,占了本宫的位子了!”孙太后气急,又甩掉了桌上的书。
“不孝、不悌、不仁、不义,我看皇帝这个庶孽才是!”孙太后再次愤怒的吼道,但是一时间气儿不顺,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吴太后已经被陛下接出宫,住在了郕王府了。”一个宫宦低声回到了一声。
孙太后猛地瞪大了眼,看着这宫宦,怒目圆瞪。
慈宁宫里静悄悄。
即便是孙太后气急了,一口一个庶孽,但是她依旧没疯到失去理智,她依旧称呼朱祁钰为皇帝,称呼朱祁镇为我儿。
她知道、承认朱祁钰是皇帝,这一既定事实。
不知过了多久,孙太后才颓然的说道:“罢了,罢了,随皇帝去吧,休伤吾孙,本宫不与这庶孽计较了。”
朱见深被废除了太子位,改为稽王世子,那就必然要搬到十王府去住。
这样一来,孙太后的庶长孙朱见深的性命,皇帝随时可以予取予夺。
朱祁镇还能不能回来,孙太后不知道,但是这个孙子,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不是谁都对迎回朱祁镇抱有期望,南宋朝廷派了多少使者去金国,最后只迎回了宋徽宗赵佶的棺椁。
孙太后其实手边还有一些可以动用的手段,但是,她不敢和大权在握的皇帝鱼死网破。
还有个朱见深这个孙子,这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另外一名宫宦俯首站说道:“禀太后,兴大珰,带着番子,把南宫那群欺上的宫宦,全都给打杀了。”
“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而不是兴安大珰请旨。”
孙太后抬头,眉头紧皱,南宫欺上的事,她倒是知道一些,但是后宫之事,错综复杂,有些宫里的事,她也不好管。
没想到皇帝日理万机,居然连这等事都知道了。
她稍微松了口气,至少皇帝还没打算让这唯一的孙子去死。
不孝、不悌、不仁、不义的人,到底是这位在京师力挽狂澜,救了大明社稷的庶孽。
还是那北狩迤北,为胡人弹胡琴唱曲的亲儿呢?
是非曲折,其实,并不难以论说。
孙太后之所以没有在祭祖的时候直接暴怒,是因为她无法辩解。
“太后,命妇进宫朝贺,是不是可以宣见了?”一个宫人俯首问道。
孙太后闭目良久,才叹息的说道:“太上皇帝在迤北,俱免朝贺礼,散了吧。”
命妇,是朝廷大员的妻子,他们入宫朝贺,这几乎是孙太后,此时唯一可能联袂外廷做点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