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流转,却是一言不发。
朱祁钰嗤笑一声,指着顾耀说道:“这等臣子,可曾有一丝恭顺之意?朕都知道了,还在这儿跟朕打迷糊眼儿呢。”
“顾耀,你真以为,你不说朕就不知道了吗?”
顾耀终于是扛不住了,他颤颤巍巍的说道:“昨夜饮酒,还有右佥都御史张彬、右副都御史陈成。”
朱祁钰点头说道:“卢指挥,一并廷杖,摘了他们的官帽,取了他们笏板印绶,循例,永不听用,三代之内不的参加科举。”
他们和谁一起喝的酒?
孙忠。
朱祁钰并没有斥责过勋臣外戚,不得在宵禁之后吃酒,大明勋臣外戚身份尊贵,太庙里除了刘伯温全是武勋,武勋是可以宵禁之后活动的,这是皇明祖训的规矩。
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全是勋臣外戚、驸马都尉。
但是他明旨斥责过都察院。
这是公然抗旨!
朱祁钰的目光再次转向了陈循,问道:“陈学士,你可曾觉得是朕在微事拘囚?”
陈循终归是摇了摇头,叹息的说道:“臣惶恐,臣诚不知这三人居然违抗明旨,甚至三人成伙,此乃朋比为奸,非臣知道,陛下要打要杀,皆为非刑之正,臣不敢问。”
三人成伙,这件事的性质从抗旨不遵,升级到了新的高度朋比为奸。
陈循给三人行为升了级。
这就不是陈循能劝的范围了,陈循的话翻译翻译,这三个人,在找死罢了。
“归班吧。”朱祁钰挥了挥手,示意陈循、于谦归班,他们难道不应该劝陛下仁恕吗?
只是陈循和于谦,都不知道这里面另有隐情,事情并非因言获罪,而是因为抗旨。
朱祁钰对着卢忠说道:“廷杖完先送回奉天殿,朕要他们死的明明白白!”
一共三个人全都被打的皮开肉绽,被拖了回来,趴在地上,面如死灰。
还有一个王文在台下站着,朱祁钰要给台谏这样的明旨,政事得失,许诸人,直言无隐。
正如王文所言,都察院兹事体大,乃是大明监察利器,但是这个监察利器现在钝了,那朱祁钰这个主人,自然要将其磨亮了。
“他们弹劾于谦朋比为奸,那你们却行朋比为奸之实。”
“右都御史王文为尔等求情,也求明旨,政事得失,许诸人直言无隐。朕准了,广开言路。”
朱祁钰看着三个人,继续平静的说道:“我们现在就再聊聊你们三人,弹劾的内容。”
顾耀弹劾的奏疏,还是很有必要聊一聊。
“朕认真听了,也听明白了,不就是在说,京师之战打完了,是大明强盛,瓦剌溃逃,于谦无谋,石亨无勇吗?”
“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觉得以大明的国力鼎盛,击退瓦剌,不是长个脑袋,就行吗?”
“这是咱大明赢了,要是输了呢?”
朱祁钰拿出之前兵部右侍郎罗通,那篇课题,播迁之祸。
“就应该播迁至南京,然后,北伐,重拾旧山河,从南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回来。”
“抱着扁担,哭着要北伐,最后却是回天乏术。”
“这样一来,无论是能不能打回来,于谦也有谋略了,石亨也就勇武了,也就没有人质疑他们,感慨什么,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而是满腔悲怆,留下一句,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这首诗是陆游所写的《示儿》,临去世之前,留下了这绝世警句,但是终南宋一朝,陆游后人,都没有完成家祭无忘告乃翁的嘱托。
直到大明。
至于扁担,则是明惨皇朱聿键,隆武朝时候的内阁首辅黄道周,倾尽家财,募兵万人,组建了扁担军,北上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