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正统帝下的敕谕是什么?是淮扬二府各场灶丁,有欠税粮者,拘拿盐追。
不仅不免,还要拒拿追缴欠盐。
明公们的议论终于小了一些。
户部尚书金濂继续说道:“诸位,这是一份运司、提举司,关于盐丁的一些数字,两淮、两浙、山东、福建、河东、广州海北、四川、云南等地,大明总计有盐丁三十万余。”
“并不包括陕西灵州小盐池盐丁,数字太小,忽略不计,我大明盐丁三十余万。”
“每年可产三亿二千九百零四万一千五百四十斤,折合小引盐当为一百六十四万五千二百零八引。”
户部尚书金濂将一份做好的表递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朱祁钰这封表已经研究过和多次了,结合各地巡盐御史、州府县奏疏和漕运太监等监察,这个数据是有一些出入,但是并不会太多。
户部尚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去年一年因为征伐瓦剌,大同、宣府需粮,增加盐引开中,一共发三十年盐引,五百四十四万两千七百四十引。”
“仅正统十四年一年,就欠了三百七十九万余引,大同米贵,一石米一两二钱,按一引大同府一石米价算,总计欠银三百四十六万两。”
朱祁钰深吸了口气说道:“总共欠了多少?”
“正统三年、正统六年、正统九年,总共欠银七百三十四万两银,现在还差着五百三十二万两银的盐。”
正统一十四年欠的账,还得朱祁钰来还。
大明此时才建国八十余年,全球大航海还未开始,白银还未大量流入中国,即便是朱祁钰的内承运库有钱,也只有两百万两左右。
朱祁镇当了十四年皇帝,欠了地方多少?约等于两个朱棣的遗产。
还?
根本还不起。
于谦眉头紧皱的说道:“那为什么这盐法,依旧适用,并非崩溃呢?这么个欠法,早就该一拍两散了才对。”
“因为盐引,早就不是盐引了。”金濂回答了于谦的问题。
若非此次陛下让内承运库的算盘太监拨算盘,算这笔账,他也只当盐引是盐引,可是盐引,早就已经不是盐引了。
金濂十分确切的说道:“按照我们的算法,盐引应该价值一两二钱的白银,但事实上,此时的盐引,每一引大约价值一两五钱,南直隶等地区,皆用盐引买卖货物。”
“盐引有价,大同一石米可得一盐引,折价一两二钱,但是在南直隶,盐引价高,往来货商,以盐引买卖。”
为什么盐引,如此超发却无事呢?
因为盐引更多的是充当货币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