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再次对着俞士悦说道:“你领顺天府衙役,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巡查,防止有人借机生事,偷窃、强劫,立刻抓拿、收监查补。”
俞士悦俯首领命。
“昌平侯,你让掌令官和军将们散去吧,他们还是军生,若是要观礼,昌平侯你组织他们去观礼。”朱祁钰又对着杨洪安排了讲武堂之事。
下面站的笔直的军士们,朱祁钰自然是看到了,但是这都是大明的未来,做脏事,脏了他们的手。
杨洪面色犹豫了下说道:“臣领旨。”
朱祁钰将调兵火牌交给了于谦说道:“令建平伯高远将车队团团围住,不可放走一人,也不可让任何人接近。”
于谦接过了火牌,还想劝,但是他还是俯首领命。
显然陛下是个能拿主意的人。
朱祁钰又拿出了一道火牌说道:“卢指挥,你带缇骑,从德胜门至金水河桥,再至太庙,隔出一道人墙来,朕要带稽王去太庙,祭列祖列宗。”
卢忠接过了火牌俯首说道:“臣领旨。”
朱祁钰安排了诸多事务之后,对着兴安说道:“准备三尺剑十一柄,让无名缇骑,跟随朕去太庙。”
兴安眉毛一挑,愣愣的问道:“是仪剑吗?”
仪刀、仪剑,俱不开锋,都是仪仗用的。
朱祁钰摇头说道:“要开刃的。”
兴安认真的想了片刻说道:“太宗文皇帝留下了制式永乐剑,长三尺重四斤,锋利无比,乃是当年太宗皇帝征战沙场所用,不知道陛下觉得是否合用?”
朱祁钰还是第一次听说此事,颇为好奇的说道:“哦?还有永乐剑?开刃了吗?”
“在内承运库,保养极为妥帖,锋利无比!一共有二十柄。”兴安俯首说道。
朱祁钰点头说道:“好,就它了。”
至此,群臣们才松了口气,在太庙里带着十一名缇骑入太庙,到底要做什么?
自然不言而喻。
自然是要太庙杀人!
但是胡濙立刻开始挠头,他搜肠刮肚,都无法按照礼制,找补到根脚来!陛下英明无损,功业无暇,才是胡濙这个礼部尚书要做的事。
他忽然眼前一亮。
朱祁钰笑着说道:“诸位,各司其职,稽王,明日归京!”
朱祁钰给朱祁镇布下了龙门大阵,在迤北逃脱了天罗地网,在京城,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还能逃得过去吗?!
稽王的车驾获得了通行的文书,在宣府强兵的团团围住之下,向着居庸关而去。
莫罗看着躲在角落里的朱祁镇,重重的叹了口气。
“皇上,吃点东西吧。”莫罗对着朱祁镇说道。
朱祁镇如同吓到了一样,立刻高声喊道:“不,我不是皇上,叫朕…叫孤稽王!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这饭菜里一定有毒!孤不吃!”
此时的朱祁镇就像是煮熟了红虾,蜷缩着身子,躲在车架的角落里,瑟瑟发抖,肩膀一耸一耸,面如金纸。
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京师是龙潭虎穴,朱祁镇已经感觉到了危险,但是,又能如何呢?
瓦剌人要送他回京,捣乱也好,向当今陛下献礼也罢,朱祁镇早已身不由己了。
自从他在宣府城下,扣杨洪的门的时候,今天其实已经注定了。
朱祁钰不是历史上那个顾忌亲亲之谊的明代宗,他为了皇权也好,为了大明京师无辜的五十万军士民夫也罢。
在朱祁钰眼里,朱叫门必须死。
“不要杀我,我不是皇帝,我不想争皇位,我什么都不想,回迤北,回迤北!那僭主,他一定会杀了我!不,是陛下,陛下一定会杀了我的啊!”
朱祁镇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惊恐的躲藏在车驾的角落里,离京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