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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兴安手中拿过了永乐剑,摇头说道:“胆小如鼠。”
他猛地拔出了永乐剑来,一道寒光在整个宗庙之内闪过,朱祁钰提着三尺剑,向前一步步的走着。
而朱祁镇一直在后退,他很快就退无可退,因为他的身后,就是无名缇骑们站成的一道人墙。
朱祁钰手中的剑往前一递,送进了朱祁镇的右胸膛,用力一拧,然后猛地拔出。
血液激射四溅而出。
朱祁镇只觉得胸口一疼,便看到了血液汩汩流出,然后他用力的捂着自己的胸膛,想要止住血流如注,但是无济于事,胸腔如同漏气一般,他感觉到一种极其剧烈的窒息感,开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他想要缓解那种窒息的感觉,但是一股股浓血从咳嗽声中不停喷出,洒在了地毯之上。
无力感充斥着全身,他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地上,瞪着眼睛看着朱祁钰,脚无意识的登了两下,失去了知觉。
血液染红了整个地毯。
兴安是个办事很周全的人,他知道陛下要在太庙杀人,专门准备了三道厚重的地毯,主要是朱祁镇的血很脏,流到太庙里,怕污了太庙。
兴安凑上前去探了探鼻息,有摸了摸颈部脉搏俯首说道:“陛下,稽王已然死透了。”
朱祁钰将永乐剑在朱祁镇身上擦了擦,插了回去。
他看着朱祁镇的尸体,良久无言,当然不是猫出耗子,假慈悲。
他没有把之前削太上皇帝号的那一套不孝、不悌、不仁、不义那套说辞再说一次,就是说给天下人看的。
他今天关起太庙的门来,就是为了关起门来说老朱家的话。
看看这太庙的庙庭,配享太庙的除了刘伯温之外,全是武勋!
大明对战败的惩罚,就只有死亡!
朱祁镇敢将大明京营二十万精锐一战打的全军覆没,还有脸回来,朱祁钰当然要杀他!
朱祁镇,这一死,做出的贡献,比他活着一辈子都大。
朱祁钰打开了太庙的大门,几个缇骑已经将朱祁镇的尸体卷了起来,再次抬了起来。
胡濙作为六部之首,带着群臣等在太庙殿外,看到宫门打开,缇骑们抬着人走了出来,面色一喜,但是很快,他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悲伤。
他带着群臣俯首说道:“陛下,稽王获罪于天,罪大恶极,谋反、谋逆、谋大逆,但是陛下,何至于大义灭亲啊!”
“陛下!”
胡濙是做什么的?专门为陛下补票的,陛下干了这件事,自然要有由头,这大义灭亲,就是天大的由头。
胡濙面色悲痛的说道:“陛下,这按亲王制下葬?”
朱祁钰摇头说道:“按民礼下葬吧。”
稽王,稽,察也。
那是观察朱见深的,和朱祁镇有什么关系呢?
“那谥号呢?”胡濙再问。
“戾吧,就叫稽戾王吧。”朱祁钰信步走向了太庙。
“臣领旨!”胡濙松了口气,拿出了一摞的圣旨,请朱祁钰用印,胡濙都给陛下准备好了,杀了人之后,善后的事儿,不是臣子们的本分吗?
难道洗地,还用陛下亲自洗?
这大义灭亲,就是胡濙开始为大明皇帝洗地…善后的定性了。
稽王伏诛,天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