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宾言的小命。
天子缇骑平日里都是保护泰安宫的,他李宾言这待遇还差?
没想到李宾言在山东混的如鱼得水,纵情贪欢之名,都传到御史耳朵里,还被弹劾了。
“五十,承天门不过五十缇骑。”卢忠立刻回答道。
承天门日常巡安,不过五十罢了。
天子缇骑带领山东案犯回京之后,立刻又带了五十人前往济南府,李宾言是朱祁钰派出去的巡抚,是朝廷命官。
“那还好。”朱祁钰点头,只要李宾言自己不犯浑,顶多事儿办不好罢了,命应该能留得住。
于谦看着卢忠离开的声音,叹了口气说道:“陛下,朝臣老说陛下暴戾严苛,可是臣却是没看到陛下有半分暴戾。”
“给朕办事,朕总不能让他小命不保吧,朕到时候怎么面对李宾言的母亲、妻子?”朱祁钰笑着说道:“下盘棋?”
“兴安大珰,这次,真的不能再有天灾了。”于谦还是叮嘱了一声兴安,这兵推棋盘当然能下,但是兴安这个路数,有点吊诡。
朱祁钰和于谦摆好了阵仗,然后开始下棋,依旧是玩的靖难之役,朱祁钰持有建文太子府,于谦持有燕府。
“陛下不担心衍圣公那边出事吗?”于谦摆着旗子,有些奇怪的问道。
朱祁钰嗤笑一声:“衍圣公,他有几个团营?”
一个团营是两万兵马,京师有十二团营,总计二十四万兵马,朱祁钰倒是想知道,衍圣公有几个团营。
“衍圣公有天下悠悠之口。”于谦无奈的说道,陛下似乎对衍圣公很有意见,其实他也很有意见。
朱祁钰笑着说道;“衢州还有一庙,若有不法,曲阜孔氏自然鞫审。不过是五十八代家奴,二十四朝贰臣罢了。”
点头哈腰宴倭寇,敲锣打鼓迎德皇,不过是衍圣公的传统艺能罢了。
朱祁钰讨厌贰臣贼子,所以把他们送太医院做医学贡献了。
于谦最喜欢的是文天祥,他也最讨厌贰臣贼子,当初第一次弹劾就是奔着贰臣贼子,郭敬等一干人,向关外倒卖火铳钢羽等物。
但凡是奸细,碰到这么一对儿君臣,都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左手大明皇帝,右手于少保,奸细有这两个大明最有权势的人伺候,这得多大的福气?
奸细应该学会感恩才对。
于谦叹了口气说道:“陛下,其实太祖高皇帝更喜欢道家,不喜欢儒家,自洪武元年起,至洪武七年十二月甲辰日,高皇帝《御注道德经》成,对群臣曰: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去甚、去奢、去泰。”
“以此劝天下去极端、奢侈、过度之政。”
“天下之道,即便是神武如高皇帝,亦有不如意之处。朝堂蝇营狗苟,眼下广通王叛乱,山东诸事未定。”
“陛下春秋鼎盛,切勿嗔嗔忿忿怒气冲天,治国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反而给小人以可乘之机。”
于谦这段话,意思是借着高皇帝不得已,册封衍圣公之事,劝陛下不要走极端,不要怒火冲天,最后被宵小钻了空子。
太祖高皇帝当年册封衍圣公,还有一段龌龊,甚至还死了一个兖州知州。
“高皇帝还受委屈了?”朱祁钰倒是不知其中之事。
于谦点头,这不是什么秘闻,用力的吐了口浊气说道:“洪武元年二月丁未日,高皇帝诏太牢祀先师孔子于国学,诏前元封衍圣公孔克坚入朝。”
“孔克坚可倒好,称病,让儿子孔希学入朝奏曰:臣父久病不能,令臣先入见。”
“高皇帝再次下敕谕,令孔克坚入朝,言:古人起布衣而称帝者,汉之高祖也。天命所在,人孰违之?闻尔抱风疾,果然否?若无疾而称疾,则不可。谕至思之。”
朱祁钰落子离手,朱元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