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还了。
否则大皇帝恩赏,压根不用国帑一分一毫!
卢忠擅长抄家,还专门训练一批嗅银子和金子的猎犬,还有各种银路上的人,一次抄家,刮地三尺?那是三丈!
这两年来,林林总总办了这么多案子,光抄家的钱,就够放赏了!
陛下被说放三百万两赏钱,再放两百万,内承运库依旧是金山银海,给京营放赏,放再多点内承运库也没啥意见。
他们作为太监,陛下刀子握的越紧,他们说话就越硬气。
大皇帝的内帑,财务状况极为健康,轮不到外廷来操心!
抄家发大财!
“区区三百万两?你说得轻巧,太仓三年也就三百多万两银子!”度支部王祜立刻说道,总不能让明公冲锋在前,撕扯的事儿,还是他们来。
朱祁钰伸出手打断了争吵,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又不是天天放赏,不常有,不常有。”
金濂那灯盏一颗灯芯的性子,看着内帑的银子哗啦啦的如流水一般往外流,就是心痛。
“还有什么问题吗?”朱祁钰打断了关于京营待遇的问题,把盐铁会议的内容拉回到了正事上来。
就像是商品价格由谷租、劳动报酬、利润构成的一样。
大明京营军士的家庭收入,由京畿农庄、太仓给粮、皇帝封赏三部分构成。
这其中,皇帝封赏可不算小数目。
京营军士但凡是有人头赏,最少捞一块镇宅的头功牌和赏银;没有人头赏,也至少是三倍每丁所需的劳动报酬了。
正如林绣所言,大皇帝财务状况良好,才会如此封赏。
度支部王祜才发现偏题了,赶忙俯首说道:“我们计省在计算劳动报酬的时候,总共发现了五个问题,比如我们发现刽子手的报酬比庖丁的报酬要高,但是他们的劳动强度完全不同。”
朱祁钰重重的点了点头,开始深入和计省沟通关于劳动报酬的细节。
比如因为分工不同、劳动难易、工作是否稳定、负担责任大小、劳动风险五个方面,展开了行之有效的沟通。
比如军伍、放牧、营建都有风险;比如刽子手不稳定而且不体面,当然最近刽子手的业务的确很繁忙;
比如各种金石行当业务也不稳定;比如一些书记、算账等就是劳动难易;医者、金银匠、珠宝匠、军器匠责任重大。
“你这些问题,朕的第二册《国民财富论》已经写得差不多了,回头整理成册,制版试印之后,计省对于劳动报酬,就没有那么多的疑惑了。”朱祁钰笑着说道。
他当然不会让度支部、劳保局没有任何指导性的意见,就去肆意生长,抱着一个二倍、四倍、六倍,不分青红皂白定劳动报酬也是恶政。
王祜深吸了口气,面露轻松说道:“陛下圣明。”
吏部尚书王直一直在记录,终于谈完了劳动报酬正事,他俯首说道:“陛下,马上就要科举了,是不是可以增加一门算学,当然臣以为不计成绩,只是为计省遴选擅长度数之人。”
朱祁钰不住的点头说道:“善。”
大明的吏部终于在为国选仕这件事上,迈出了一小步。
“胡尚书,科举礼部那边有压力吗?”朱祁钰转过头来问道。
他一转头,就看到了胡濙又在奋笔疾书,好奇的问道:“胡尚书,又在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