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升为吏部尚书,至今已经有七年有余,大计两次,未能把事情做好。
但是王直之说自己惶恐,未说自己有罪。
正统年间就那个氛围,连皇帝身边的太监都以索贿闻名天下,就是王直有力气,他能用得上吗?
就比如京察,就是他请旨的,他知道怎么做,但是正统年间,他能怎么做?
除了随波逐流,即便是有想法,也只能叹一声世态炎凉。
难道仅凭他一人就可以澄清寰宇,就可以把这浑浊的世道,变得天朗水清吗?
他王直何德何能?
区区之力,怎复清天?
朱门迷醉权贵喜,囹圄沧桑生民怨。
朱祁钰很不喜欢朝臣们说自己无能,显然王直不是没有能力,而是世道不让他那么做。
朱祁钰挥了挥手,示意王直站直便是,他继续说道:“人浮于事,官场糜烂之风,甚至及于讲学之书院,此风若是再不止,窃权罔利、流毒善类、燎原之形,不殊董卓,卒以亡国。”
这玩意儿的风气不止住,朱祁钰会被人评价为明实亡于景泰了。
岂不是遂了那些读书人的愿,真的成了亡国之君了吗?
朱祁深吸了口气说道:“朕今日以立限考事、以事责人为则,定天下考成大计,月有考,岁有稽,三岁考满,名曰考成法。”
朱祁钰将手中的一本敕谕递给了兴安,让兴安诵读。
群臣莫不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