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臣请陛下勿忘公心。”
金濂的愤怒是合理的,大皇帝赚钱不带着朝廷,短期内自然是皇帝赚的盆满钵满,但是长期来看,朝廷只出不进,也不是长久之策。
朱祁钰笑着说道:“此事朕昨日与李御史刚沟通,金尚书勿忧。”
金濂一听这话,立刻松了口气,赶忙俯首说道:“啊,原来是刚沟通,臣惶恐,陛下圣明。”
金濂说完就归班了。
翘首以盼,等待着明公炮轰陛下的诸多臣子,眉头紧皱的看着这一轮的交锋,完全没弄懂是怎么回事,就结束了…
就这?
发生了什么?
没个明白人讲一讲,到底是什么激怒了金濂,陛下为何一句勿忧,金濂这一副死谏的模样,就偃旗息鼓了?
胡濙当然听明白了,但是他才懒得给别人翻译。
其实不过是金濂深知陛下秉性,陛下连圣旨缎面都重复使用的人主,若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这海贸的铸币税要自己赚,他户部尚书就是死谏,也没办法挽救局面。
但是陛下说勿忧,那就是说发财不忘记朝廷。
这是来自两个极度吝啬的吝啬鬼之间的默契交流。
其中三言两语之间的妙处,这些连大宴赐席都没座位的朝臣,自然听不明白了。
“李御史,在你离京之前,朕与户部商定之后,会给你答复,暂且归班吧。”朱祁钰示意李宾言归班。
李宾言是又犯蠢了吗?
自然不是,他故意那这个说事,其实是掩盖商舶私带武器入港之事。
到了海上,可有善类?
武器自保,乃是寻常,海盗、倭寇可不讲什么大明律。
大明海军可以护航、剿灭海盗之时,类似的事儿,才能管,也才有道理管。
《诗》曰: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家里的兄弟内讧,总归是内讧,但要一致抵御外人的欺侮。
在面对外人的欺侮,却不顾及外侮,光顾着内讧的人,都是连先秦时代的封建主义,都不如。
对于这种人而言,搞点封建主义都是先进的事儿了。
李宾言在欲盖弥彰,借着密州市舶司宝源局的事儿,遮掩商舶遮蔽武器入港的问题。
这事儿上不得秤。
经历了两年巡抚、营建市舶司的李宾言,已经是一个极为成熟的官僚了。
于谦看了眼李宾言,这个人的成长是迅速的。
他站出来说道:“陛下,甘肃宁夏,一十二卫三所,军士七万五百六十名,又加甘凉游击二营,每班官军三千员名,河东备御原额官军七千五百三十员名,共计八万四千零九十人。”
“臣请移卫半数至靖安三府之地,以安定民生。”
甘肃宁夏土地贫瘠,维持八万人的军队,实在是不堪重负。
事实上,陕甘宁地区的卫所,长期处于欠饷的状态,总计陕甘宁地区的本镇屯田,只有一万三千一十余顷,屯粮不过一十万四千一百石。
这么点粮食,能养活八万军士?根本养活不动。
户部曾算账,这三卫八万人,需要一百一十九万余石。全靠朝廷调拨粮草支边。
盐引多数都用在了这三边。
事实上,也正因为缺少河套这个产粮地,陕甘宁三边在万历年间开始就长期欠饷,这种欠饷不是银子,是缺粮。
三边军在数十年的欠饷中,始终挣扎求活,直到崇祯九年之后,崇祯皇帝为了准备松锦会战,彻底断了三边留供之需之后,三边军士才不得不走上归附叛军的路。
也正是有了底层军官的加入,李自成才越滚越大。
延绥、甘肃、宁夏三边,本屯只有十一万石,你能怪军户逃卫所吗?活都活不下去。
于谦的意思是把这八万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