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何陛下势必要拿下河套,设立靖安省,设置钞关了吗?”
“是为了让延绥、甘肃、宁夏三边卫军有足够的、肥沃的土地,来降低朝廷的消耗,是为了维持大明的体统。”
“所以你们现在可以理解陛下为何要设置密州市舶司,将商舶纳入其中了吗?”
“所以你们知道为何陛下泰安宫和户部的灯盏里,只有一颗灯芯了吗?”
“陛下尚节俭,不是陛下不知奢靡享受的好处。大家都是人,谁不喜欢享受呢?”
“只是外有瓦剌、建奴逞凶,麓川不断反复,交趾黎朝伺机,内有福建、广州、贵州百姓流离失所,呼啸山林,万民难安。”
“陛下是大明的天,陛下必须要撑起这片天,陛下在土木天边之前,和你们一样,不过是不视事的郕王罢了。”
“哦,对了,当初郕王府还经常被扣俸,万石俸禄到手不过三成,还要再折钞七成。”
“你们有没有理解过陛下呢?有没有关心过这些呢?”
“不,你们没有,你们只关心你们自己。”
“关心你们那些蝇头小利。”
李贤的话其实是点到为止,他只是从最最单纯的功利的角度,去分析了陛下做事的动机。
他并没有过多渲染陛下的勤勉、也未曾渲染陛下的神圣,更没有从君父理论,去说他们谋反这种行为,何其不忠不孝。
只是单纯的功利的角度。
即便是如此,李贤一番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羞愧的低下了脑袋,整个南京户部衙门,变得诡异的安静,风在窗外呼啸,一群人内心五味陈杂。
因为李贤说的内容,都是大实话。
他们聚在一起谋反谋叛,何其不忠不孝,不能体会陛下的难处。
李贤打开了自己的会议记录本说道:“好了,我们来关心下我们的钱袋子吧,怎么弄到这些钱?”
“钞关折银必须要快,宁波市舶司的设置也要快,尤其是商舶的税收一定要加快速度。”
“而且我们要最快的速度,厘清至少各府千户以内的丁口、田册,不是每年糊弄朝廷的黄册鱼鳞册!”
“我再提醒你们,我们是在造反!”
“我们要弄清楚我们收税的潜力,然后把税收起来。”
“我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考成细则,这一个月内,按照酌量道里远近、事情缓急、立定程限置,立文簿存照。”
“如果限期内不能完成,就按制罢黜。”
“这些事,有司如果办不成,这银子根本不可能够,那只能让靖远伯去抄家了。”
“或者自缚手脚,去北衙向陛下请罪,让陛下乐呵乐呵。”
李贤将早就拟定好的公文分给了有司各部,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这活儿实在是太多了!
李贤合上了自己的记录本说道:“诸位下次参会,都带好笔记本好吗?”
“你们这是参加盐铁会议吗?带着一张嘴来的吗?财经事务之复杂,难道没有笔记,就可以说得清楚的吗?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你们真是比陛下还能耐,陛下每次都带笔记本。”
“请认真一些吧,散会。”
群臣沉默了许久,默默的离开了会议室。
李贤知道孙忠有话问他,就没走,直到所有人都走干净了,孙忠才走了过来,颇为感触的说道:“李尚书厉害啊,短短十日内,就制定好了考成之法,这财经事务居然有了点起色。”
“辛苦李尚书了。”
李贤其实这段时间主要是跟玉娘你侬我侬,从各种粮饷派遣推算各地军力部署,给皇帝搞情报。
只是用了闲暇的时间,做了这些考成之法。
李贤仔细查勘了一下自己的考成,确定无误后,才无奈的说道:“会昌伯,你别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