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陛下耳边低语了几声。
朱祁钰有些惊讶,随即摇头说道:“你们也别回去督促王世子了,朝鲜的朝堂出大事了。”
“领议政皇甫仁、左议政金宗瑞把你们的王世子架空了。”
“什么?!”两个使臣面色大变,呆滞的看着大明皇帝。
兴安将其中的缘由讲了讲,当忠犬变成了野狗,就是这般下场。
因为迟迟没有大明的诏书,再加上这朝鲜王世子似乎和建文帝差不多一个档次,被朝鲜三望给架空了…
具体的做法是,所有政疏都被这三望贴条,贴黄条给过,不贴条不能过,王世子李弘暐成了人型印章了。
人称「黄标政事」。
兴安讲完之后,朱祁钰看了一眼王文,类比到大明朝,就是文渊阁首辅王文,在朝臣的奏疏上贴黄条给过,不贴条不给过。
就是大明可以称作摄政的张居正,都没敢这么玩过,张居正要是敢这么贴黄条,最好的结果,就是被枭首示众。
王文被这一个眼神,吓的浑身颤抖,这跟他有个屁关系!!脑袋在脖子上长着不好吗?
他就是个负责考成法的文渊阁辅臣,帮助陛下梳理奏疏而已。
仅此而已啊!
陛下这一个眼神看得他直发毛。
朱祁钰看着王文的模样,就是摇头,想来想去,大明历经二百七十四年,被架空的皇帝,只有建文帝。
文武大事不能自决,就是被架空。
如果算上南明史…朱祁钰想到南明那群臭虫,就是头皮发麻,摇头不去深思。
眼下,就是南衙僭朝那帮蠢驴,文武大事,哪一样不要朱文圭去批复?
朱文圭一个蒙昧之人,不批复也不能办。
所以,这件事就非常的离谱。
胡濙从小黄门手中接过了一本奏疏,看了许久,才笑着说道:“还有这等奇闻,二位,这景泰年间的《藩国仪注》,还是拿回去好好研读一番吧。”
两个小黄门,拿来了两卷书,递给了两位使臣。
“拿着吧。”胡濙叹息,大明无论是这朝纲还是礼法,怎么传到藩国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两位使臣无奈,接过了《藩国仪注》退下了。
“宣鞑靼使臣觐见!”兴安高声喊道,太监们传了下去。
三道净鞭甩响,脱古拉着小王子马可上殿,刚进殿,就毕恭毕敬在门前开始行三拜五叩。
脱古依旧是当初的汉人打扮,他在鞑靼部就这个打扮,批右衽,马可也是一个打扮。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脱古和马可的礼节挑不出多少毛病来。
朱祁钰点头说道:“平身。”
“谢陛下。”脱古和马可站起身来,马可这个小王子显然有点紧张,这是他第一次觐见。
“小王子今年十岁了吧。”朱祁钰看着马可笑着问道。
马可又往脱古的背后躲了躲,但还是高声回答:“陛下垂怜,臣今年十岁了。”
这次鞑靼部又送了不少的马匹,他们也请大皇帝圣旨,不过内容不同。
脱古痛心疾首的跪在地上,俯首帖耳的说道:“陛下,臣请陛下申饬下只贪银币虚财的鞑靼王吧!”
“他们实在是太可恨了!”
脱古痛心疾首的痛骂鞑靼王不恤民力,到了宣府贡市,只拿银币,不买货物,导致现在草原上的百姓,只能用牛羊皮做的袋子煮肉吃,还没有盐。
朱祁钰也非常悲痛的说道:“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也不是朕想看到的。”
金濂、王直、胡濙、于谦等众多臣子,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是睡着了。
都是打瞌睡的高手。
陛下没料到,但是群臣们料到了!
那陛下到底料到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