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危矣。”
贺章懂朝堂,于少保若是和陛下整日里客客气气的,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于谦作为百官之首,坐在那个位置上,皇权和臣权的矛盾首当其冲,避无可避,若是不吵架了,证明于谦和陛下离心离德。
“你想问什么”马硕面色古怪的看着贺章。
贺章此番拿酒来,就是想问点泰安宫和讲武堂的小道消息不成
马硕和贺章是抵背杀敌的战友,已经和过去的关系全然不同。
“为什么”贺章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马硕,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贺章补充道“你们这番出生入死,是为什么,听说夜不收当年二百八十人,活到现在的不到一半。”
“结果次年补召,报名者众,因为报名的人太多了,筛选掉了大半的人。”
马硕颇为自傲的说道“夜不收那闯的都是龙潭虎穴,没点真本事,能进我夜不收”
“至于为什么”
马硕略有些迷茫的说道“其实也没有为什么,理由千奇百怪的。”
“比如我,就是为了报仇,我是宣府人,瓦剌南下的时候,我全家都被瓦剌人给杀了,当时我在军中,苟活着不如到草原上杀敌去。”
“有复仇的,有建功立业的,有想砍瓦剌人的,有想赚钱的,又想出人头地的,还有打赌的,林林总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不过时间一长,当初那些心思就淡了,我们很长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是陛下告诉我们为什么。”
“陛下说我们拼命,是为了我们身后的万家灯火,因为那里面,也有我家的一盏明灯。”
“陛下告诉了我们,我们拼命究竟是为什么。”
“开始的时候,其实多数夜不收都不太信,就是嘴上说说,但是这大草原天寒地冻,几十里没有人烟,我们总得对自己说点什么吧。”
“就跟那个烧香拜佛似的,说的时间长了,我们自己也就信了,关键是,陛下说的是对的,我们就是在守住我们身后的万千灯火。”
贺章忽然开口说道“这人都有好坏,夜不收也出过叛徒的”
“陛下不应如此偏爱。”
贺章的话多少有点大不敬,不过马硕并没有怎么着。
毕竟陛下不是很注重这个,只要贺章不当着陛下的面儿骂人,把差事办好,陛下甚至会当没听到。
马硕嘴唇动了下,却没有把话说出来。
夜不收当然也有叛徒,而且最著名的莫过于王复和王悦两人了。
王复怀恨在心叛逃瓦剌,王悦新科进士,也跟着跑了。
马硕当然知道王复和王悦在做什么,但是朝臣们不清楚,此事机密,马硕无论如何是不会讲出来的。
哪怕,贺章是他抵背杀敌的战友。
“你们夜不收的嘴,是真的严,想诈点话出来都不能。”贺章看着马硕一言不发,似乎默认了他说的话,只能灌了自己一口酒。
马硕是一个糙老爷们,而且对夜不收的声誉极为看重,贺章用夜不收有叛徒的话,激马硕,自然是想求证一些事。
可惜,即便如此,马硕始终对王复之事,只字不提。
“陛下果然是对的,你们这群读书人,肠子都是弯的,弯弯绕绕的花招实在是太多了,一句话都信不能信”马硕喝了口茶,嗤之以鼻的说道。
眼下贺章更像是个军卒,大碗喝酒,马硕更像是个儒生,小杯喝茶。
“真想知道点什么,这趟差事办完,回京之后,你都会知道的,不过到那时候,你怕是也不会问了,心里早就有答案了。”马硕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说了一段模棱两可的话。
他认真的想了想又说道“就是襄王殿下说的那个什么,是我有我无我那套,很适用。”
满都鲁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