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反对这门婚事,因为他真旳不是什么良人。
朱祁钰拢起袖子端起了茶杯说道“李御史,朕还是以为不妥,若是天下女子都这般胡闹一番,朕就准其入宫,那朕这泰安宫是什么地方了”
李秉面色发白,他忽然想起当初陛下当殿质问王直,就那么想知道皇帝要吃几碗饭吗
这是一条红线,旁的还好说,这是陛下画好的线,不能碰就是不能碰。
陛下虽然说的平静,但是李秉却听明白了其中的凶险。
李秉俯首说道“陛下,此事,臣回去好好劝劝小女便是。”
李秉踉踉跄跄的离开了泰安宫,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也没弄下酒菜,弄了个小火炉,温了几碗酒。
“夫君,从泰安宫回来,陛下可是说了什么”刘氏带了几碟小菜,今天晚上还要守夜,明天早上还要去宫里一起参加祭祀,这喝酒不吃菜,是愁入心头的苦酒。
“皇后千岁心善。”李秉连连摇头说道“陛下内心可谓是坚如磐石。”
刘氏看了一眼女儿的房间, 有些无奈的问道“不同意吗”
李秉也没回话, 只是一直喝闷酒,喝了许久才说道“陛下心中不愿,咱们凝儿嫁过去也是祸事一桩,夫妻同心方能长久, 咱们凝儿嫁过去, 怕是冷宫冷榻,到时候, 凝儿受这等委屈, 我这个当爹的却什么都做不得。”
“凝儿还是那般模样吗”李秉问起了他的女儿。
刘氏颇为担忧的看着女儿的房间方向说道“今日凝儿还说让我早日为她觅得良人,言语里都是带着笑, 可是这眼睛里都是苦, 这些日子,强迫自己吃东西,这吃了吐,吐了硬吃, 饭都是伴着泪咽下去。”
“往日里最喜舞文弄墨, 也数日未曾研墨了。”
这相思病, 最是苦人。
若是这李凝儿一哭二闹三上吊, 李秉和刘氏当然能端起父母的架子, 严厉训斥一番, 再处罚一下, 可是李凝儿越是这般懂事, 为人父母就越是不知道如何训诫了。
“未曾研墨吗”李秉面色更苦。
刘氏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未曾, 要不莪去找吴太后说情可是这泰安宫内之事,吴太后也很少说话。”
李秉又喝了一碗苦酒才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啊即便是吴太后大营, 凝儿这个样子,就是嫁到别人家中, 也是夫妻不睦。”
“而且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嫁人的时候。”
“夫君,明天晚上不是有大宴赐席吗我要不要带着女儿去一趟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替凝儿找个良人也罢,好过闷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刘氏低声问道。
未出阁的闺女, 也不是不能参加这等大宴赐席。
比如当初唐云燕就在大宴赐席上, 和陛下见上了半面。
夫君说陛下心意已决,那便不好强求,但是女儿这相思之苦的心病,就需要心药去医。
李秉知道这不是办法的办法, 是目前唯一解决之道,他摇着酒杯说道“那便如此吧, 但是切记不要让她冲撞了陛下才是。”
朱祁钰去了大宴赐席, 孙太后依旧称病未到,年年如此。
孙太后知道进退,朱祁钰自然不会去打扰慈宁宫的安宁。
在九爵之礼后,朱祁钰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席,他在这儿,反而让人不自在。
朱祁钰刚走出奉王殿,就看到了皇后的车驾, 早就等在了那里。
“见过夫君。”汪皇后显然也是刚出来, 看到了皇帝便迎了上去。
朱祁钰笑着问道“夫人可真是与朕同心,朕要离席, 夫人也要走吗”
汪皇后满是笑意的说道“夫君有所不知,我不离开,反而让她们不便, 这年年大宴赐席,这说了媒、定了亲、有了情的小娘子,总要趁着这时间,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