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也是大明教坊所在,逐渐演化成京师的烟花世界。
酒肆、茶馆、妓馆鳞次栉比,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整条胡同都是灯红酒绿纸醉迷金,这是大明的销金窟。
腰缠万贯进此地,身无分文雁拔毛。
卢忠走到此地的时候,坊门缓缓关闭,大批的官军鱼贯而入,开始彻查此地。
锦衣卫把京师折腾的鸡飞狗跳,卢忠更是开罪了不少人,但是陛下的意志不可违背。
三日后,卢忠面圣,交给了陛下一份满意的答卷。
卢忠俯首说道“这京师的赌坊大多数都是一个叫王东所设,本司胡同和勾栏胡同的两处烟花地,都是这王家的产业。”
“这王东本是一泼皮,就是个经纪,王东背后的人是颖国公杨洪嫡长子,现在的昌平侯杨杰。”
“谁”朱祁钰奏疏没看完,听卢忠一说,打了个激灵,翻到了结尾处,看到了卢忠稽查的种种证据。
杨洪戍边四十余载,大明风雨飘摇之时,带着宣府边军入京,杨俊身中十七创,刚养好病,就扈从于谦巡检边方,在四威团营担任都督,在东胜卫血战瓦剌,功封伯爵,可谓满门忠烈。
杨俊是庶子,杨俊和他父亲杨洪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最后杨洪把他的爵位传给了嫡长子杨杰。
杨俊一直想要证明给他爹看,他爹选错了。
现在看来,杨洪的确是选错了,这个杨杰别的本事没有,赚钱的本事倒是门清儿。
卢忠继续说道“杨杰有个堂弟名叫杨京,在宣府、山西行都司开设赌坊已经二十年有余,颖国公走后,这杨京就找到了杨杰,这京师的赌坊生意,就全都归了杨杰的经纪。”
“宣府乃是京师门户,往来商贾众多,这杨京买卖做的也很大。”
朱祁钰看完了卢忠的奏疏,揉着脑阔说道“把四威团营都督杨俊叫来,朕有话说。”
卢忠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陛下,杨俊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颖国公本就和杨俊不睦,颖国公病逝时,杨俊正征战靖安,年余光景之后才回京,陛下授勋封赏之后,杨俊才得空去了金山陵园。”
“杨俊回府时,杨杰还弄了不少幺蛾子,杨俊得封伯爵,就已经自立门户了。”
卢忠对自己的定位很是清晰,他就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刀,要杀谁,怎么杀,自然是陛下说了算。
但是他还是得为杨俊说两句公道话,陛下国事繁忙,对当初的事儿,并不是很清楚。
卢忠看陛下面色没什么变化,继续说道“景泰二年,颖国公薨逝,按照颖国公的遗嘱,丧失从简,这灵堂本该撤掉,但是杨杰一直等待了杨俊回府,才在灵堂召集了叔公,披麻戴孝大骂杨俊不孝。”
“杨俊无言以对,带着夫人离开了昌平侯府。”
朱祁钰嘴角抽动了一下,这豪门大户争爵之事,从来都不是新鲜事,但是大闹灵堂,的确是罕见。
杨俊当时反驳就是坐实了他不孝,而且对陛下让他征战边方心中有怨,那就是不忠。
杨俊不反驳,就只能被这杨杰蹬鼻子上脸骂。
朱祁钰面色古怪的说道“还有这等事,当初杨俊为国征战,为朕尽忠才无法归京,何来不孝子之说这杨杰指桑骂槐,是想骂朕是吧”
“指斥乘舆,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卢忠不敢搭话,陛下显然对堕了昌平侯府威名的杨杰,有强烈的不满。
这种不满都溢出来了,写在了脸上。
朱祁钰想了想说道“杨杰涉案,这昌平侯之位自然褫夺,还是给杨俊妥当,去宣吧。”
“是。”兴安遣了一个小黄门去京外大营宣见杨俊。
杨俊不知何事,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讲武堂聚贤阁,他还以为边方有异,需要他领兵支援武清侯,一路上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