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利义政问的是今参局。
“御令今早离开了京都,一应事物,都交还给了将军定夺。”一个侍候的阉奴小声的回答道。
足利义政不动声色的说道“走就走吧,细川氏也好,袁氏也罢,去哪都一样。”
在足利义政眼中,今参局始终都是可有可无。
阉奴并没有回话,看了一眼窗外,足利义政眼中,今参局就是筹码,随时可以抛弃,甚至说,在足利义政的眼里,今参局是阻碍他施政的绊脚石。
但是阉奴清楚,这些年,若是没有今参局,面前这位将军,怕早就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足利义政心里多少没点数,他要是有能力做好这个将军,何须等到今参局离开呢
“近日京都还有什么事发生吗”足利义政走出了佛堂,满是自信的问道。
阉奴小心的说道“斯波氏那个斯波义廉回来了,斯波义廉的母亲是山名宗全的妹妹。”
“当年斯波氏内讧,这斯波义廉被驱逐,山名宗全的妹妹失踪,直到这斯波义廉回来,山名宗全才知道,他妹妹早就死于内讧,现在山名宗全正打算去兴师问罪。”
足利义政眼前一亮说道“好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就看着他们争斗必要的时候,添一把火,让他们彻底斗起来。”
阉奴并未答话。
其实当年斯波氏的家督死的非常蹊跷,斯波氏的内讧,一个养子能当上斯波氏的家督,御令在其中到底做了什么,阉奴并不清楚。
但若是御令今日仍在银阁寺,绝对不会看着山名氏和斯波氏撕破脸,而是想方设法的去调和其中的矛盾。
可惜,御令已经不在了。
“细川胜元听闻御令离开了京都,策马追赶没追上,落魄回京,山名熙贵,就是那个细川胜元迟迟未曾迎娶的正室,颇为恼怒,在城门外打了起来,山名熙贵被打伤了。”阉奴又汇报着京都的大事。
阉奴犹豫了下问道“将军,是不是将细川胜元招来,再派人去山名府内,看望下山名熙贵,怎么说,细川胜元这婚约早就定下,迟迟不迎娶,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不。”足利义政对着烈日当空伸了伸懒腰说道“不去看望,不做中人,他们越是闹得厉害,孤的话分量就越重。”
阉奴再次叹息。
三管领是室町幕府的根本,小矛盾当然要有,否则三管领一个鼻孔出气,这将军府不过是虚有其表,可是也不能坐看三家闹得水火不容,甚至刀兵相向才是。
阉奴不说话,他只是个奴才罢了。
山名宗全带着人去了斯波府讨要说法,京都上下闻讯都赶去看热闹,三管领闹起来,这可是京都这些年少有的大热闹。
上次看到这样的热闹,还是今参局联合细川胜元赶走田山氏的大戏。
山名宗全其实也就是趁机生事,看着斯波氏不如往昔,想要讨一些好处来,否则他这妹妹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山名家的面子往哪里搁
斯波氏听闻斯波义廉回来,当初内讧的时候失手杀掉了山名家督的妹妹这件事,必然要做出一定的赔偿。
斯波氏当代家督斯波义敏也和家臣们商量好了,到底如何赔偿。
只是斯波氏缺个台阶,总不能山名宗全到了,就立刻认怂,那岂不是显得他们斯波氏怕了新贵山名氏了吗
山名宗全和斯波义敏,其实都做好了和谈的准备,都没想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闹到不可开交,他们就只是缺一个台阶。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坐拥数国的守护大名,只需要一个台阶,这件事也算是了结了。
山名宗全带着一干家臣在斯波府门前叫嚣,已经到了傍晚,叫嚣的嗓子都哑了。
斯波义敏站在大门后,是开门也不是,不开门也不是,他冷着脸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