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实现景泰元年,太庙祭祖废稽戾王太上皇帝号的承诺,继承列祖列宗之遗志。
“准。”朱祁钰在奏疏上郑重的写下了一个准字,然后又写了一句诗词放到了奏疏上“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
这是于谦当年入京时候,内帑大珰王振一千两吃一顿饭,旁人问于谦送什么,于谦说送王振两袖清风。
“最近还有人议论埃莱娜腹中子的事儿吗”朱祁钰批复了奏疏,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手中的笔不停,他在画一副四格漫画。
兴安俯首说道“这奏疏批了,胡尚书就该出手了,也热闹这么多天了,贺章早就回过味了。”
贺章到底是都察院总宪,华夷之辩喊了一嗓子之后,敏锐的发觉了事情不对劲儿,就再也没有当做意见领袖发言了。
朱祁钰画好了自己的四格漫画,讽刺漫画。
一个大明官员推着雪球往前走,第一幅雪球上是一个权字;
第二幅雪球越滚越大,官员的体态越来越胖而且乐开怀,身后多了几个人推着他,第二层雪球写着一个色字;
第三幅雪球滚的比官员还大,这官员的身后的人数已经画不下了,雪球之上又多了一个财字,而且这官员笑的嘴巴咧到耳根了。
第四幅,则是这官员终于推不动了,雪球滚动,压死了这名官吏,也压死了官员身后所有的人,周围一片简笔画的人物大声叫好。
“送邸报。”朱祁钰画完了之后,越看越满意,递给了兴安。
福建布政使宋彰、户部左侍郎张凤、鸿胪寺卿张凤,都是类似这般,有了权,财色兼收,可是这雪球越滚越大,最后不受他们控制,被反噬至死。
宋彰不知道冬牲会官逼民反吗宋彰不知道冬牲是拿走了百姓最后一口粮食吗宋彰不知道百姓揭竿而起,他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一个死字吗
其实宋彰有预料,可是这雪球已经滚起来了,身后的相关利益者已经多到了宋彰不得不往前走的地步。
他断了冬牲的供奉,京中享用炭敬的权贵不乐意、充当保护伞的驸马都尉赵辉不乐意、盘剥百姓的缙绅酷吏不同意。
朱祁钰的这副漫画,表达的意见极为直观、清晰,而且条理清楚,是警示,更是警告。
吏治反腐抓贪,是朱祁钰登基以来,一直在推动的根本国策之一,无论谁不服气,要么忍着,忍到他朱祁钰嗝屁为止,要么就造反,只要能打得过。
“陛下,罗贵人来了。”一个小黄门匆匆跑了进来,俯首说道。
埃莱娜的汉姓是罗,所以是罗贵人。
“宣。”朱祁钰点头说道。
埃莱娜依旧如同一个小精灵一样,身着一声天蓝色的锦缎琵琶袖袄裙,走进了聚贤阁,东看看西看看,颇为好奇,天蓝色的琵琶袖袄裙甚是鲜艳,可是在埃莱娜的荣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黯淡了几分。
埃莱娜不好看,也不会万里迢迢送到大明了。
埃莱娜行了一个汉礼,笑盈盈的说道“夫君,我有身孕了。”
“最近朝廷为了你肚子里的娃,可是吵得不可开交,你什么意见”朱祁钰询问着埃莱娜的意见。
埃莱娜一听这件事,就是泫然涕下,眼泪说来就来,两行清泪划过了洁白的脸颊,她抿着嘴唇低着头,极其委屈的说道“陛下是不要臣妾和孩儿了吗”
朱祁钰看着埃莱娜的模样,露出了一丝笑意,打了个响指说道“妖精,收了你的神通。”
埃莱娜就是个戏精,时时刻刻都能入戏,尤其是入了宫之后,埃莱娜没有了那些国仇家恨的束缚之后,天性逐渐放开,这戏精的本质,便越来越明显。
埃莱娜颇为失望的擦干了眼泪,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神情说道“就知道骗不了夫君。”
该配合演出的时候,朱祁钰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