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记录着。
于谦忽然敲了敲桌子,众多臣子安静下来的时候,于谦才开口说道“那么朝廷呢在这个冬天,朝廷要做什么作壁上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朱祁钰终于露出了一些笑容,于谦尤其擅长国家之制,在所有的讨论中,朝廷要做的极少,甚至不做,一切交给民间自我调节,扛过严冬。
简单来说,就仿佛鸵鸟将脑袋埋在沙子里,就可以躲避沙尘暴一般,在冬序来临的时候,明哲保身。
朱祁钰非常不喜欢的就是将朝廷比作是一個企业,将皇帝比作是董事长,将亲王、武勋或者缙绅比作是股东,将满朝文武比作是企业员工,然后用各种企业话术去套用在企业之上,看起来逻辑自洽,合情合理。
但朝廷和企业有着本质性的不同,朝廷的责任和企业承担的责任完全不同。
朝廷或者说政权的存在,是规则的制定者,本身就是调节各阶级的矛盾,防止各阶级的矛盾导致激化,最终自我毁灭。
而企业的存在是逐利,其出发点不同,目的地更不相同,无从比较,也不适合相提并论。
企业治国法,始终显得小家子气了些。
而大明始终是大气的大明。
于谦的问题,就是在问,在这场寒冬之中,名叫大明的朝廷,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不成
“这个问题问的好,隔岸观火,最终就是引火上身。”朱祁钰敲了敲桌子,对于谦的观点做出了正面的肯定。
“那么在朝廷方面,我们应当做些什么呢”朱祁钰引导性的问道。
驾步司主办颇为激动的说道“去年的时候,我们将石景厂到煤市口的道路进行道路硬化,京师的每斤炭的价格从八文,降低到了六文。”
“整整降低了两文”
“而且无论是下雨还是下雪,京师的煤价都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动,一如今天大雪纷纷,但是百姓煤价波动不超过一文。”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但应该是做了些好事”驾步司的主办有些迷茫的问着。
朱祁钰露出了一丝笑意,看起来只是两文钱,但是京师仅仅官署一年就需要五千万斤的煤炭。
朱祁钰看着驾步司的主办,这是一个不善言辞的工匠出身的主办,他见过很多次。
朱祁钰给出了极为肯定的回答说道“非常有意义意义,是件大好事驾步司做得很好,兴安,石景厂驾步司每人两个银币。”
其余各部都露出了艳羡的神情,驾步司主办乐开了花。
大明煤价的波动在过去很容易受到天气的影响,夏天是道路泥泞不堪,冬天是道路湿滑,最终反应在煤炭价格上,就是京师煤炭价格如同过山车一样,暴增暴跌。
谓曰日以贸煤为业,每遇雨雪连绵,煤道阻梗,西山煤不能来,则以一本而获数倍利。
煤道阻梗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兵祸。
在京师之战中,于谦就曾经上书请蓄煤八十日,谓曰顺天府应密晓在京土著之家及侨居之众,不论贵贱贫富,预蓄八十日煤,以备不时之需。
驾步司的发言引起了广泛的讨论,朱祁钰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讨论着朝廷在冬序中能做些什么。
在拿捏会议节奏这块,尊贵的大明大皇帝陛下始终拿捏的死死的。
于谦则笑而不语,看着首位的陛下,当初情况危急,他只想着陛下能好好的坐在那个位置上,哪怕什么都不坐,坐稳位置,这是于谦最大的期望。
只要陛下能坐下去,他于谦就能保证大明无虞,显而易见,陛下做的比预想中要好。
议论声渐渐小了下来,朱祁钰坐直了身子,总结性的说道“朕听完了你们的讨论。”
“这次的冬序乃是由货币供应量不足导致,首先我们需要增发货币,无论是御制银币也好,还是景泰通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