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骑驴的夫妻和坐轿子的李白(3 / 4)

,这不是拐弯抹角的骂于谦吗

徐承宗面色复杂的看着台下的棋局,偶尔用余光看向了于谦和陛下,面色复杂。

他总觉得自己理解的有问题,但是在逻辑上,又没问题。

徐承宗想着想着,就越想越怕,大明皇帝和于谦发生了矛盾,甚至这样含沙射影的指责,意味着什么

他越想脸色越白,握着茶的手都在抖,连下面的花活儿都没工夫去看,汗从额头浸了出来。

于谦能爬到人臣之极的位置上,当百官之首,察言观色自然不在话下。

孔夫子有云夫达也者,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

更何况,徐承宗已经不是简单的担惊受怕,而是吓的面容失色。

于谦看出了徐承宗内心的疑问,想了想才拍了拍徐承宗的臂膊说道“我把话说明白点,你就清楚了。”

“论语里仁曰吾道,一以贯之。”

“陛下一贯认为朝政应当是一以贯之的,而不是因为种种现象,突然改变了既定的方略,这样做,朝令夕改,天下不宁。”

“朝政不能做骑驴的夫妻,要做坐轿子的李白。”

“路人的指指点点,才是突然遭遇到的情况或者面临的困境,如果因为突发的情况,改变了朝政的一以贯之,反而落到下成,贻害无穷。”

“眼下大明最紧要的是禁绝买卖大明丁口,这是涉及国泰民安的大事,而不是禁绝娼妓这个结果,也不能因为今天瞧了一出热闹,就改变既定好的方略。”

“我说完了,魏国公。”

徐承宗是大明南衙顶级势要豪右,他要是没听懂这番奏对,到时候徐承宗传达了错误的信号,又是一片人头滚滚。

于谦要劝陛下仁恕,这仁恕不能越劝越回去。

徐承宗这才恍然大悟,了解了陛下和于谦这番云里雾里的奏对,到底何意。

“于少保说的对。”朱祁钰补充了一句,生怕这个徐承宗胡乱猜想。

他和于谦搭档了十年,默契十足,有些话在旁人听来,很容易误解。

这番奏对的确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朱祁钰要是对于谦真的不满,也不是这种含沙带影的揶揄。

这既不光明也不磊落,更不符合大明皇帝一贯的做事风格。

如果朱祁钰和于谦真的起了冲突,于谦只会表达自己的谏言,自己致仕或者称病不视事,来缓解这种冲突,而不是和陛下奏对夹枪带棒。

皇帝陛下和百官之首政见不合,并不少见,甚至是大多数情况的常态,皇帝有皇帝的想法,百官有百官的想法,朝廷有朝廷的困难,地方有地方的困难。

一个切实可行能够执行下去的政令,必然是经过了多次的商议。

具体到了大明朝,就是各部上奏疏,文渊阁票拟之后,皇帝做出批示,交给文华殿廷议,最后廷推结果,再次上报给皇帝,皇帝做出朱批。

在没有皇帝的授意下,是绝对不可能做出廷议和廷推,这是大明皇权的根本。

朝臣也有不同意的时候,比如原吏部尚书王直就不太同意在景泰元年的廷议中废除朱见深太子位,是陈循抓着王直的手签了字。

但是将这种君臣的政见不合,理解为生死之争,甚至和君臣失和的现象,进而担忧,完全是一种不理解大明朝政务运行逻辑的结果。

比如徐承宗,作为一门两公的魏国公,但是身居南衙,就不太了解这种运行逻辑,所以才会误判,大明皇帝和百官之首失和,进而吓得面色苍白。

徐承宗只感觉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地了,天晴了,雨停了,大明朝局依旧是稳如泰山。

陛下的信用是极好的,陛下说没有矛盾,那自然没有矛盾,徐承宗很相信陛下,就如同大明群臣百姓相信陛下那样相信。

朱祁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