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 以粮草为饵,贪功冒进(2 / 4)

胡濙继续说道:「这就说到了王振,王振可是好听话变着花样说,整天投其所好哄着稽戾王,有些事,稽戾王知道王振办得不对,比如正统十年,王振要折腾于少保,弄的朝野内外沸反盈天,最终不得成行。」

「可是大多数时候,稽戾王都说帮亲不帮理,不过是拿着王振索贿的银钱,拿了好处,便不能站理,稽戾王就是想处置王振,也无法处置。」

「王振并无恭顺之心,不过是扯着稽戾王的大旗谋私利罢了,可是兴安大珰则不会,都是皇帝近臣,陛下不拿兴安大珰的好处,兴安大珰便不敢胡作非为,反而处处小心,分寸火候恰到好处。」

「这也是御下之道。」

兴安直接给干破防了,争辩的说道:「胡老师父,陛下一心为公,咱家追随陛下左右青史留芳,还是弄些银两义子这些表面文章,孰轻孰重,咱家还是分得清楚的」

朱祁钰也不管,任由兴安为自己申辩,这也就是他这个皇帝,胡濙敢这么直言不讳,要不胡濙只

会牵强附会的引经据典,说一堆自己的都不明白的话糊弄了。

胡濙则满是笑意的说道:「兴安大珰,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别急,容我慢慢道来,陛下,据臣所知,太白楼和燕兴楼这两桩都是皇庄,兴安大珰管着。」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北衙最大的两座酒楼背景硬的很,但几乎没人知道,这两个酒楼的背后,是东厂番子。

朱祁钰一愣,疑惑的说道:「是,不过胡老师父如何知晓此事机密。」

「这京师里的事儿,臣还是知道一二辛密的,比如襄王殿下的世子养了个外室。「胡濙对着兴安说道:「这燕兴楼和太白楼就是个口子,敢请问兴安大珰,若不是内帑太监查的严,陛下要过这账目,这口子,是不是能来银子」

「是。」兴安眉头紧锁,但还是不得不点头说道。「陛下过这账目,这内帑太监就不敢糊弄,不敢糊弄,这个口子没开,若是开了,小的们孝敬老祖宗是不是理所当然」胡濙继续追问。

「是。」兴安的眉头都拧成了疙瘩,还是得承认,这胡濙人老成精,看的通透,若不是看的严,这两桩买卖,就是他不拿,小太监也要拿,拿了孝敬老祖宗,顺理成章。

这就是开始。

胡濙这才继续说道:「所以了,你拿了银子,这小黄门犯了点小事,你是不是得担待一二,说些好话这一来二去,这犯小事,犯着犯着就成了僭越神器,王振就是这么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女干宦的位置,你让他自己说,他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所以兴安大珰贤德,是因为陛下勤勉,明察秋毫。」

「是。」兴安感觉这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上一个跟胡濙掰扯的是贺章、陈循,兴安真的有些怕,作为大珰,若是被文臣给弹劾倒了,也就罢了,若是因为陛下不让贪腐,却贪腐被主子砍了,那他和王振之流,有何区别

朱祁钰越琢磨越不对劲,眉头紧蹙的说道:「胡老师父想说朕抠唆,连两个酒楼的账都要看,锱铢必较,分毫必究,拐弯抹角一大堆,胡老师父不就这个意思吗要说就明说,咱又不是不让人说。」

侃侃而谈的一副万事尽在掌控的太子少师胡濙胡老师父,直接给陛下一句话给干哑火了,他愣在原地愣了好久,表情呆若木鸡。

胡濙慢慢的转过头,才对着太子朱见澄说道:「殿下,你看陛下,这就是陛下,臣拐弯抹角,铺垫了一通,就想赞颂陛下勤勉乃是大明福事,可是陛下就是不接这个话茬,不听这等谗言,反而数落臣说话拐弯抹角,指桑骂槐。」

「殿

下,如何避免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个事上,殿下,可曾学会了」

在找台阶下这件事上,难不住胡濙,这么些年了,还没有胡濙下不来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