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京营、边军为北伐事奔波年余,多少将士脚底板都磨得血口开了裂,裂了开,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让你等文臣在这朝堂之上,站着说话不腰疼吗」
「你这一句话,将我大明将士上下的一片忠心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踩了几下,而后恶狠狠的啐了几口。」
「陛下景泰七年南巡,曾在邸报刊发诡辩二十四法,礼部尚书胡老师父亲自带着京官学习,还让京官人人誊抄了十遍,马御史忘了是吧,你这就是在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诡辩中的诡辩。」「还请陛下明鉴」
被一句话干破防,有的时候是揭了老底恼羞成怒,有的时候,那是真的被踩到了底线上。这论功过,在张懋看来本就很离谱了,这马御史这一句话,就压根没把京营将士,乃至文安侯、武清侯、昌平侯当人看,张懋这都算是客气的了,没问候马瑾全家,都是张懋九岁入讲武堂,一直跟随陛下左右,是他教养好。
读书人读书,不是白读的,可有的读书人读书就是白读了,满脑子的主意,没一个用到正途
上。
「这是说中了心事,才如此这般怒急攻心,生怕被陛下知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不掌兵,说几句能怎样,说也不让说了吗」马瑾也不恼怒,立刻发动了文人技,倒打一耙,而且直奔要害而去。
「你」张懋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的指着马瑾,气的面红耳赤,张懋发觉了到底是他自己年轻了,怪不得当年自己的父亲张辅,能被逼到不能上朝的地步,就文人这巧舌如簧劲儿,不善言辞,还真的难对付。
襄王对着罗炳忠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确,看孤脸色行事。
「陛下,臣看不下去了,臣不得不说两句了还请陛下宽宥臣多嘴。「朱瞻墡高声说道。
朱祁钰笑着说道「皇叔客气,但讲无妨,既然是论,那便是无话不谈,必须要谈出个结果来。」
「罗长史,你能看的下去」朱瞻墡得了皇命,腰板一挺,振声说道。
罗炳忠摇头说道「那指定看不下去。」
「那孤就盘盘道,罗长史作为大明景泰五年的进士,也给孤掌掌眼。"朱瞻墡抬了抬手说道「马御史这番话,可不是挑唆离间咱们陛下和将士们,他在磨灭陛下和户部的功绩啊」
罗炳忠大惊失色,连连摆手说道「殿下殿下,慎言啊,这话可不能说,知道的知道殿下在说马御史,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在骂乱臣贼子。」朱祁钰直接就乐出了声,这罗炳忠好好的一个大明进士,跟在襄王身边久了,这指桑骂槐的本事,不愧是读书人。奉天殿是国家神器所在之地,是个严肃的场合,不能笑,除非忍不住。「有吗」朱瞻墡颇为疑惑的问道「孤在骂乱臣贼子你可不能胡说,孤可没说马御史是乱臣贼子。」
「那殿下说马御史怎么就磨灭陛下的功绩了」罗炳忠和朱瞻墡这贯口都说了多少年了,什么话接不住,这不,话说着说着便拐了回来。
朱瞻墡直勾勾的盯着马瑾说道「罗长史,孤来问你,这大明军备是五军都督府负责,可实际上,谁不知道,是陛下的内帑和户部的国帑在张罗这马御史说把这权柄转回户部转运司,罗长史,这权柄不一直在户部手里离开过吗」
罗炳忠稍微思忖了一下说道「没离开过,户部上下,北伐这段时间忙的脚打后脑勺,为了不让军士们饿着肚子打仗,那是真的辛苦。」
「那马御史这番无中生有的言论,是不是在磨灭陛下和户部在北伐事中的功绩」朱瞻墡厉声说道。
罗炳忠恍然大悟,赶忙说道「还真是乱臣贼子。」
马瑾被这一番指桑骂槐,给骂的有些找不到北,俯首说道「陛下,臣所思所虑,皆坦坦荡荡,忠心不二,还请陛下明鉴」
罗炳忠看着马瑾,退了两步,惊慌失措的说道「这是说中了心事,才如此这般怒急攻心,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