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吗」
石亨本来要发飙,可是这火气刚烧到喉咙石亨一个激灵,便知道陈懋到底在说什么,石亨这背后惊了一身的冷汗,低声问道「浚国公的意思是,这朝廷里还有人想掀起这兴文匽武的风力,而且会拿我做文章」
于谦看向石亨,当年从牢里出来桀骜不驯的石亨,现在终于有了耐心,如此凯旋之际,还能耐心的把教训的话听明白,听清楚,不易。
陈懋也非常意外,还以为石亨少说要嚷嚷几声,他点头说道「没错,有人一定会拿你做文章,而且你的性情易怒冲动,你若是入了局,做也是错,不做也是错。」
「但只要你不听人挑唆,不酿下大错,便没人动得了你,你是国公,是咱大明的柱石,若是酿成大错,陛下就是想宽宥一二,也不能,不要让陛下为难,便是恭顺之心。」
石亨面色数变,骂骂咧咧的说道「一群吃饱了撑的措大,闲的没事干,整天盯着我们这些武夫的脑袋作甚这京师待得不甚爽利,哪哪都是坑,比草原上的坑还多,还不如在大宁卫四处剿匪快活。」
「他们盯得不是咱们的脑袋,盯得是我们守着的钱袋子,国帑,内帑。」于谦解释了一番其中的缘故,兴文匽武,还不是为了利
于谦,是即将封公的大明国公,虽然是个读书人,可是有世券的武勋。
陈懋对着于谦说道「于少保,让武清侯打仗,武清侯不怕谁,可是论朝堂内的阴谋诡计,武清侯怕是一不小心就着了那些妖魔鬼怪的道儿,还请于少保也多少看顾些。」
陈懋在和陛下奏对中,说过有陛下在,有于少保在,那这兴文匽武的风力,便无从谈起。
而于谦的作用就在这里,不让军将们犯错,让那群妄图窃国为私的蠹虫们抓到把柄,要靠于谦从中主持。
「浚国公安心。」于谦应下了此事,只要他应下的,便不会有错。
陈懋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石亨的性格不是无懈可击的,他是有些缺陷的,这些缺陷真的有可能要了他的命,进而掀起这兴文匽武的风力来,可现在石亨早已非吴下阿蒙,自然不会轻易中计,况且还有于谦在旁边盯着。
众将领回到了奉天殿,三拜五叩行大礼「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兴安甩了甩拂尘,阴阳顿挫的唱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军帅戎将,实朝廷之砥柱,家国之干城也;瓦刺作乱,贼逞凶和林,领兵犯禁,卿等将帅师旅,远万里之遥,措置方略审料敌情,分布要害,临敌益勇,风驰电扫,遂使贼虏宵遁,同恶自戮。观草木以成兵,委沟壑而不顾,荡清草原,至边方靖安。」
「昔周瑜赤壁之举谈笑而成;谢安淝水之师指挥而定;得贤之效,与古何殊」
「特进武清侯石亨,宣力武臣、荣禄大夫、右柱国、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忠国公,获奇功牌。」
「特进文安侯于谦,宣力武臣、荣禄大夫、右柱国、左军都督府左都督,晋国公,获奇功牌。」
「特进昌平侯杨俊,宣力武臣、荣禄大夫,获奇功牌。」
「特进怀宁伯孙镗,宣威武臣,资善大夫,加授资德大夫,左军都督府右都督,怀宁侯,获奇功牌。」
「传播天下,咸使知闻,钦此。」
荣禄大夫、资善大夫、资德大夫都是文散官,一品至五品为宣授,以制任命,这个恩封的奏疏很长很长,武清侯进忠国公,于谦进晋国公,杨俊加官获奇功牌。
「臣等谢陛下皇恩浩荡。」石亨和于谦领着众将领领受恩赏。
朱祁钰一
步步的走下了月台,而一众小黄门都捧着一枚枚的奇功牌。
「武清侯,现在是忠国公了,朕当年许诺给你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朕没食言,这一趟,辛苦了。」朱祁钰道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