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反映远处的火堆,微微在发亮。
今晚,我会斩下那家伙的脑袋,拿回去祭你。
他猛力还刀入鞘,在夜空中发出清亮的金铁之声。
同时在他后方几座屋子外,圆性正静静坐在一块石头上,身后有个县民拿着刀子,为他把头颅上那层薄发剃干净。
圆性脸颊和下巴上的胡渣也都刮光了。他摸摸光滑的脸,向那剃头的县民说:“这刀子真不错。”
“当然了。”那人笑着回答:“这小刀从前给寒石子先生磨过,锋口快得要命。他磨一次而已,用了一年多都没有半点变钝。”
佟晶蹲在一旁,将“静剑”横放腹前,双手捧着脸,看着圆性刮光了胡须的样子。
“和尚,你还是这样比较好看。比之前年轻十几年啦。”
“少胡说。”圆性说时脸红起来。他毕竟自小就在佛寺长大,甚少跟妇女谈话,这样被一个娇嫩的姑娘盯着脸看,感到很不自然。
这时头顶也刮好了。圆性摸一摸,反倒觉得比平日乱发丛生还要不自然。这么不爱刮头的和尚,天下间也许就只这一个。
“为什么要刮干净呢?”佟晶好奇的问。
“是王大人的吩咐。”圆性神秘地微笑,拾起放在一边地上的小布包,递了给佟晶。“现在
你干了。”
佟晶不解地接过布包。
“这是……干什么?”
“是王大人叫的。”圆性说:“你是女孩子,手比较细。你喜欢画东西吧?”
佟晶打开布包来,里面竟然是墨砚和一管细细的毛笔。那县民又把用来洗刀锋的那碗清水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