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衡一怔,林皆醉续道:“诛杀右使的好机会。”他解释道:“段氏占了地利,三哥不如借此机会。在清碧溪设下机关,同时埋伏下人手,一举将右使诛杀。”说到这里,他看向段玉衡,“亦是为大公子复仇。”
旁边的段永听到这里,面色也不由为之一振,一双眼只看着段玉衡,静待他的回答。
段玉衡面上神色一动,道:“是,我是要为大哥报仇。”
林皆醉正要与他商讨如何设伏之事,段玉衡却道:“……却不能用这等方式。”
他正色道:“三日后,我会去清碧溪应战。”
他神色凝重,语气决然,林皆醉劝道:“你不必担心旁人非议,右使此时约战,本来就是趁火打劫。何况只要他的头颅挂在大理城墙之上,谁还会计较他如何身死?”
段玉衡却摇了摇头,道:“这一战,关系到段氏声名。”
他这句话声音不高,却极为坚定,显非一时冲动。林皆醉一怔,忽然醒悟过来,自己是以长生堡小总管的身份给出建议,而段玉衡却是以段氏家主的身份,做出了现下的决定。
林皆醉依旧不认为段玉衡的决定是对的,他一直主张的,是谋定而后动,结果重于一切。但是真正为段家做主之人却是段玉衡,因此他道:“既如此,我便为三哥助阵。”
他如此快的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段玉衡都有些吃惊,道:“四弟……”
林皆醉微笑道:“你既已作出决定,我自当支持。”
一旁的段永听了,却不由苦了脸,但他本是段府管事,自也无权反对。段玉衡一眼看到他,忽地想到那日里段玉和与天之涯右使比武之时,自己并没有见到,后来因关注段玉和伤势,也没有仔细询问,便向段永问道:“昨日里,大哥和那右使是如何比武的?”
段永道:“昨日里,大公子与那右使说去后面静室比武,那右使便应了,比武时并无人在场,因此小人也没有见到。”
段玉衡听了,不由皱起眉头,又问:“是哪一个静室?”
段永道:“后花园假山旁的那一个。”
段玉衡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段永答应着自去做事不提,段玉衡便向林皆醉道:“四弟,你陪我一起去看看。”
林皆醉自然应允,路上,他向段玉衡道:“其实,我对这右使倒还略知一些。”
段玉衡一听忙道:“便请四弟说一说这右使的事情。”
林皆醉道:“此人他常年在北疆活动,所用武器乃是长鞭。”
段玉衡还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没想林皆醉竟已住了口,段玉衡奇道:“没了?”
林皆醉道:“可不是没了。”
段玉衡不由失望,林皆醉道:“虽然所知不多,但分析一下,却也可得知一些东西。天之涯左右双使向来齐名。右使我虽没见过,却与左使宁颇黎打过几次交道。此人武功极高,外表狂妄,实则谨慎,是一个十分难缠的对手。可见右使必也是武功高明,行事亦有值得称道之处。
段玉衡点一点头,又真心实意地赞道:“他这样难缠,四弟和他面对也不落下风,真是厉害。”
林皆醉不料他竟赞起自己来,忙转移话题道:“右使常年在北疆活动,有可能是他老家或是师门在北疆,因此他在北疆活动更具优势。而他的武器是长鞭,北疆善使长鞭的门派有以下几个……”
他便一一为段玉衡分析起这些门派优劣之处,如数家珍,段玉衡一面暗记,一面叹为观止,道:“四弟,你竟这样厉害!”
林皆醉笑道:“三哥你现下若去问段永,他必也能说出许多东西。说白了,我也不过是长生堡的一个管事而已。”
段玉衡认真道:“四弟你也太过谦虚,依我看,你就是将来当长生堡的堡主也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