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我与她的感情全是一场空。”垂着一滴一滴的眼泪,默默站起身来,暗想:“其它布条却又各在何处?”望着那一个无字,对着眼前岔路发怔半晌,竟是不知不觉地走入了右首第七条路--第七计正是“无中生有”,却原来文之隐痴恋若雨,早将三十六计背得烂熟,这时虽是未用理智思考,见到“无”字,却已在无意间联想到“七”这个数字。这般思考是从何而来,他其实是全然不知,但却终于从此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他一路走得缓慢,一心只要找着若雨遗漏的布条,想为她全部回收,好让她从此再不记起自己,懵懵懂懂间又过了二个岔路,均是在墙上寻见布条,文之隐心中明白:“她将布条全扔在岔路口。”于是凡无岔路之处皆不自觉的加快脚步,只是在各个岔路的墙面将布条一一收下。
如此迷迷糊糊的收起了三十一条布条,竟到了那扇木门之前,文之隐睹物思人,又想:“呵,当时我一意开门,她却也跟祁夏清站在同一阵线,只是不许我开,我怎么还这般傻?”一瞥眼间,竟见了龙王戏雨图的暗示小图,眼角边不禁流下泪来,暗道:“她却也是没有全忘了我。”满腔忧伤一时无可发泄,双掌一并,便向木门击去。这一掌乃他全部忧戚难过所聚,只怕比平常力道多出一倍有余,端地是又快又狠,而站在门后的杨少恒早受了伤,却如何闪避得及?文之隐一掌发过,尚不知自己已伤了人,又见若雨手执旗子,气势汹汹的走出,只道她是因为见着自己才如此着恼,满腔哀悲无可宣泄,只有仰天而笑而哭。
二人奔出一阵,文之隐听得若雨追在自己身后,冷冷的道:“你追我干嘛?”他素来习惯隐藏心中情绪,口上虽是冷淡,心中却是紧张无比,只盼能听见若雨回心转意的答覆,但想她方才早已说得斩钉截铁,一语说过,却是哀哀一声叹息,运起轻功,直奔而走。
若雨听他出声说话,心道:“显然他尚没有全疯。”心中一喜,急步而追,唯恐他再次从自己眼前消逝,却是毫无余裕说话。
文之隐听她紧追不舍,一时不知该当停下脚步还是更往前行,双足一点,却是跃上天去,撑在墙角之间,又是冷冷问道:“你追我,到底要作甚么?”
若雨方才虽已闻他冷淡言语,只道是自己听错,这时闻他又问,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一酸,暗道:“阿隐哥为何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叹道:“我想见你啊!我想你陪在我身边,怎么能不追你?”
文之隐撇过头去,不去瞧她,又是冷冷说道:“你心中已有别人,如何能再见我?”说着双手撑在墙角,向前而行。
若雨一惊,忙追上前去,道:“阿隐哥,我一生一世心里只有你一个,哪里还能有别人?”
文之隐冷冷的道:“你现在又跟我说这等话,那是甚么意思?”
若雨听他又是这般口气对自己说话,一颗心简直就要碎了,哭道:“还能有甚么意思,我不是早对你说过了么?”
文之隐闻她哭泣,心中一惊,落下地来,却不回头,踌躇片刻,终于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到底要我,还是要那个畜生?”一语说毕,只觉一颗心紧张地怦怦而跳,彷彿要从嘴里迸了出来,不料待了半晌,竟是不闻一句答覆,文之隐微微心惊,回头看去,却哪里还有半点若雨的影子?他心中虽是一片混乱,但于照顾若雨早已习惯成自然,见她忽然消失,连忙叫道:“你在哪里?”等待片刻不闻一点声息,心中微觉惊惶,回头察找,亦不见她一点身影,心中大急,只想纵声呼唤,突地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才故意躲起来!”心念及此,又是一片心灰,当即抱头在地下痛哭。
也不知哭了多少时候,突然一个女子声音问道:“若雨妹子呢?她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