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駡
电话那头,噪音挺大。
应该在某个街头酒吧?
“到巴黎了?”夏郁问。
觑了眼床前柜的闹钟。
帝都时间晚上十二点十三分。
巴黎时间应该是下午五点十三分。
两地时差七小时。駡
电话对面,传来庄菱冷笑:
“早上就到了,中午就去了《死亡美学》剧组,呆了一下午,没差点给我送抢救室。”
“你早就应该猜到的,不是吗?”
夏郁笑了,将手机放在一旁,免提一开,用心地护肤。
对于庄菱的暴怒,夏郁不用说什么,且让她先发泄一下。
这是夏郁跟庄菱共同摸索出的一个和平共处的方式。
两人既是合作伙伴,又是师姐妹,免不了意见碰撞。駡
源于对夏郁的信任、默契,庄菱一步步从冷艳高贵、高岭之花,慢慢地靠拢,身体里那头尘封的野兽,一点点展露獠牙。
除了夏郁,庄菱很少会暴露这种负面、暴躁、焦虑、对于愚蠢人的厌恶的情绪。
因为没有一个朋友、亲人能跟夏郁一样,真切平静、真切共鸣。
她似乎不是跟夏郁,而是跟另一个自己沟通。
至于阿什丽,她是会越骂越上头,越骂越气。
因为那是阿什丽的问题,不骂醒她,总有一天还会继续犯蠢。
夏郁层听到一句,“厌蠢的人,是源于内心的傲慢,对于普通人,认知不全的鄙夷!”駡
她曾跟庄菱表达,被庄菱反驳:
“不敢苟同!”
“我认知的厌蠢是:一个智商正常的普通人,在同一件简单的事上,反反复复的跌倒、反反复复的犯错,不愿意动脑、懒惰而导致的愚蠢!而非因为认知不足,出现的认知问题,懂?”
夏郁点头,“大概懂了!”
因为阿什丽就属于,生活感情上,经常性“犯蠢”,经常性明知有错,一错再错。
庄菱属于,嘴上骂你,但该办的事一件也没少帮忙——仅针对阿什丽。
对于旁人,庄菱是按照利益划分,是否帮忙,当然了,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駡
庄菱:「骂醒你?那是另外的价钱,得加钱!」
骂人这一块,庄菱一贯是有一套的,阿什丽曾揭露“黑暗”,道:“庄在教学这一块,曾经骂哭过一届又一届导演系的学生!从本科骂到研究生,无一幸免!”
等着庄菱骂的差不多,夏郁也护肤结束。
“气消了?”
“百分之零点零一!”
“师姐嘴还挺硬……”夏郁就笑。
“滚蛋!”庄菱冷语。駡
“那你觉得如何?这一天下来?”
如果是陶棠、孟冬,夏郁就不会这么问,当然,这事她俩也做不来。
庄菱不同。
身为导演系教授,庄菱专业教学能力很强,毋庸置疑。卡洛斯·日夫科维奇到底能够拍出一部多少分的作品,确切她是不敢保证,但如果能够看上一遍,就能够预估个大概。
就比如这一次,虽然仅仅只是一个下午,虽然她痛斥卡洛斯浪费时间、浪费资源,但当夏郁问到这个问题,庄菱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小子确实有傲慢的资本。
“用一年时间,才具备你一个月调教演员的效果,用了你十倍经费——下次,别找我投资了!”
庄菱冷哼。駡
庄家祖传的冷哼、语气,夏郁估摸神态跟老爷子也是八九不离十。
嘴硬但变相承认。
“你要投,拿你的钱,破产姐妹一分也没有!”
“没问题,都听师姐的!”
有台阶下,夏郁那还不抓紧了?赶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