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家人提都不敢提这件事情。
而杨志则一直默默地干活。
他这时已经没有去村会计室兼职了,也许是怕经过村医馆时看到老村医,怕想起之前的事情。
卖豆腐他是不愿意继续去。
而拍照,发大水之前,这里附近的大小城镇,都已经饱和了,也没有谁要拍照片了。
他竟然经历了一段自从学校离职出来后迄今为止最空闲的一段时间。
也没什么事,他就把所有的地都整修了一遍。
连老曾家的地也一块整修了。
要不是老杨制止他,他估计还要把全村子的地都要翻一遍。
杨志一闲下来,不,他根本就闲不下来,没地可翻了,他只好在菜园子里收拾。
一个下午,就把杨群和杨老太的活都给干完了。
害得老杨妈、杨群、杨老太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现在,杨志是彻底的找不到事情做了。
杨老太杵着拐杖过来他跟前,找了个小板凳坐着。
他正百无聊赖地剥花生壳。
杨老太按住他的手,说道:“别剥了,再剥,我们娘仨就没事情干了。”
杨志一听,这才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接着又继续剥壳。
杨老太叹了口气,只好也抓起一把花生,然后也剥起壳来。
沉默了一会,杨老太说道:
“志啊,你就这样放弃了吗?”
没有吭声。
“你愿意再试试吗?”
还是没有回响。
“奶奶说个法子,你看看中用不中用?”
......
还是沉默。
很长的沉默。
长到杨老太以为又是一颗石头扔进海里,得不到回响的那种。
不料,就在她又要叹气的时候,她听到杨志问道:
“奶奶,你说还会有什么法子?”
杨老太眼睛亮了起来。
愿意想法子,那就是还有希望。
她还以为自己这个孙子会一直沉寂下去呢。
她细细簌簌地从怀里口袋掏出一个塑料袋。
杨志听到声响,抬起头来看到奶奶正哆嗦着手打开塑料袋。
奶奶老了。
杨志看着她那哆嗦的手,心想。
紧接着,他看到奶奶从塑料袋里翻出一个信封。
“这是你爷爷当年写给我的第一封信。也是唯一一封。”
杨志耐心听着。
奶奶把信封递了过去给他。
他接过来一看,哟,这信封这么破,这么旧,看上去,应该至少有几十年了。
杨志问道:“这封信您保存很久了吧。”
“嗯,至少五十年了吧。”
“哦,奶奶,你是想让我读给你听吗?”
他开始认真看那个信封上的地址。
是从香城寄过来的。
寄出的地址是香城的一个武馆。
应该就是爷爷去香城的那半年里,给奶奶写的信。
“这封信,只有信封,没有信。因为你爷爷知道我不认识字,所以他只是写了一个信封寄回来给我。里面还有一条手帕。”
难怪,原来奶奶用了几十年的丝巾手帕,就是爷爷从香城寄回来的。
“这个信封,一直就藏在那个木首饰盒子里。上回,把首饰盒从水里掏出来的时候,我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是看看首饰盒里的这个信封还在不在。”
她接着说:“幸亏套了塑料袋,才没被水泡烂。不过边角还是进了水,所以我就拿出来放在阁楼上晾干。”
“一直就没想起来了,就连你去省城时,我把首饰盒交给你的时候,我都没想起来。后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