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湷走到两人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他们的眼里一点惊慌之意都没有,十分平静的和赵湷对视着。
赵湷突然轻轻的笑了一下,慢慢的蹲了下来,然后抽出其中一位北齐男子的腰间的佩刀。刀刃很锋利,隐隐飘散着一股恶臭味。
双手握住刀柄,赵湷直接用力的挥舞过去。
两位北齐男子的喉咙被齐齐割裂开来,他们面色写满疑问、惊恐,最后痛苦的倒在地上,想要说话却喊不出来。鲜血到处喷流。
赵湷脸色如常的将手中的弯刀丢在地上,拿出手帕静静的擦拭着自己的双手。
杀人尤其是亲手杀人,在任何时候都是下策。
赵湷从来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因为他的身上背负着赵家世子这个身份。平日里一举一行他都会都要细细思量。
但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就想杀人了,准确的说应该是畜牲。
诚然如金讫所说,这件事没有传扬出去之前就此揭过是最好的选择。不然,万一两国再起争端,到时候边境再发生大的战乱,那时便不是两个尸体这么简单。
这个天平上一边是两位普通百姓,一边是边境千千万万的百姓。孰轻孰重,其实很好判断,但其实也很难判断。
从身份上来说赵湷只是南阳人,但南阳亦属于大魏。
作为南阳世子,既然看见了,就没理由让大魏百姓死后都不能沉冤。
萧潜正看着赵湷的背影,和往常一样儒雅,但是总感觉多了几丝的挺拔。
金讫则神色冷漠异常的静静站着。
赵湷回过头,轻声的对着萧潜正说道:“劳烦尚书通知下大理寺,北齐两名使臣犯凶杀案,金郎中当场斩杀恶徒,以命抵命,以证两国友好之意。”
萧潜正点了点头,转头吩咐了一位礼部官员,让他去趟大理寺就按赵湷说的报告。
“金郎中觉得这样子可以吗?”赵湷微微笑着,看着金讫。
金讫双眼微眯,点了点头。
“那我就暂时不叨扰金郎中休息了。”赵湷点了点头,轻轻的踏着夕阳,走出院子。
金讫眉毛扬了扬,也没再多留,径直离去院子。至于这个院子的收尾工作自然是萧潜正留下来善后了。
这位萧尚书看着院子,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北齐使臣杀人一案最终还是传到魏洵的桌前,但是终究没有扩散出去,控制在一个极小范围的人知道。
至于那对无辜夫妇,在这个命不如草的年代就像一朵小小的浪花湮没在大海里。小院的温馨终究不在了,只是静静的长着杂草,等待下一任主人的光顾。
夜色降临的时候,京都城内灯火通明。虽然明日是上秋节,但是今晚的气氛便已经稍稍的浓烈起来。
东城区一处高楼的阳台上,赵枉侧躺在榻榻米上,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拿着酒壶。双眼平静的看着下方京都绵延不绝的万家灯火。
夜晚的风微凉,他便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温热着身子。
“殿下,有人要见你。”赵枉的一位随从走到阳台上,轻轻的说了一句。
“不见。”赵枉懒洋洋的说道。
“他说殿下只要看下纸条便会见他的。”随从将一个卷着的纸条递过去。
赵枉打开纸条,瞄了一眼,轻轻的笑了笑,道:“让他上来吧。”
“诺。”随从应声退下。
稍顷,一位中年男子走了上来,丝毫不客气的坐在赵枉身边,看着下方的京都夜景,叹道:“端的是好风景。”
赵枉没搭话,自顾自的饮着酒。
“我叫金讫,北齐枢密院左